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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十律太太在老福特(?)上更新了他幫我畫的死神派遣協會,有人問說我兩年沒更新了還有再寫嗎
1 p8 ]; s" h/ T9 `) U  o" s, O( J2 h其實有啦~目前更新到34了
. T( j& e3 k! h! Q1 j9 F只是這邊會更新的比較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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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協會西裝版170828網頁用.jpg

睽違一年的更新來啦!!!!


=28=

 

阿倫‧漢佛瑞茲醒過來,不是因為鬧鐘響,而是窗外的雨聲。

從住進斯林維宅邸之後就一直保持規律的作息,跟自己身為保鑣時沒有差別,只是以往的工作時段成了復健,而且還安排了整理文件的時間,他的身體還在調養中,之後也還有安排手術,不得不說,愛瑞克將他照顧的很好。

床榻上的阿倫沒穿護甲不敢貿然起身,他轉頭看著窗外的大雨,這雨從昨天就下了整晚,今天又未歇,他嘆口氣,這天氣正是對方出手的好時機,就職業本能來說,不免擔心威廉前輩跟沙多克里夫是否平安。

……就算發生了什麼事,大家不會告訴他吧。

阿倫極緩地調整動作,伸手拉開床邊的抽屜拿出自己今天才收到的信封。這不是孤兒院寄來的文件,而是保鑣派遣協會寄來的通知書。

制式通知書說明已經受理阿倫‧漢佛瑞茲的退會申請,一併說明相關保險醫療與公司年金給付說明,這份通知書宣告了一件事,阿倫‧漢佛瑞茲已經不再隸屬保鏢派遣協會。

阿倫看著官方制式的文字,想想自己在這份工作投入了這麼多年,保鏢這麼高風險的工作,派遣協會的確為退役保鏢們做了很好的規劃,不論傷殘健全,都能在退役轉職時還有一筆不愁吃穿的金額。

阿倫收起信,心知肚明他比起其他人都幸運,就算傷得重,好歹是活著退役,那天去救沙多克里夫的十二人小隊,只回來不到一半,他們的親人連遺體都領不回,他想起十二人小隊裡有剛新婚的,也有人幫心愛的雙胞胎女兒剛舉辦三歲的慶生趴,他們的爸爸,他們的愛人,是否都能活著回到身邊,再次親吻所愛的妻子兒女?

雨勢如此磅礡,阿倫的思緒不得不想起自己受傷的那一晚,那時候面對昂德‧鐵特克出口說要代替愛瑞克而死,對阿倫來說,並不是貿然出口的話。

阿倫知道自己是保鏢,也知道愛瑞克是雇主,保全雇主,本來就是保鏢的任務。

從一開始誤以為愛瑞克要自己當他的替身,他並不怪他,只要是人都想求生,越有權勢的越想,而且阿倫想,這樣大雨中比起保護他逃走,善用戰術拖延敵人也是手段。

但是隨著他的舉止跟話語,才發現他不惜引開敵人也要保全自己……聽懂他說的話語那一刻,幾乎沒來得及思考,他已經拉開身上的束縛,身體就先衝了出去。

愛瑞克‧斯林維不能死!

脫困後阿倫爬上居高點,用手機啟動眼鏡的夜視功能,在大雨中尋找愛瑞克的身影。

一旦鎖定愛瑞克的身影之後,阿倫暗數身上有多少裝備可用,煙霧彈、兩把槍、一把掌心雷、四個彈匣、防彈衣,阿倫拿出消音器卡上槍口,掩護想要引開敵人的愛瑞克,雖然開槍集中黑衣人,但是他們不怕槍擊也沒有退意,阿倫知道這些對手不好搞,他飛快追上愛瑞克的身影,趁暗拿出身上的小型煙霧彈朝他們丟去,順勢掩護愛瑞克的身影。

趁著煙霧瀰漫,阿倫要愛瑞克跟著自己,他伸手接過愛瑞克的槍,並不意外子彈已經用盡,阿倫將備用的槍枝塞在他手裡,示意他繼續跑,幾度回身跟追上來的黑衣人纏鬥,卻沒有讓愛瑞克安全脫困。

真棘手……阿倫無法判斷自己攻擊的黑衣人是第幾個,他們不會倒不會痛也沒有任何延誤,就像使命必達的機器人,只會追著獵物跑。

機器人!阿倫這個念頭才浮上心頭,跑在前方的愛瑞克突然被黑衣人抓住,阿倫朝著黑衣人開槍,完全派不上用場。

『唦~~想去哪裡吶?小生的客人?』白髮黑衣的男人笑著從雨中走來,出現在兩人眼前。阿倫當機立斷朝著男人就要開槍,一名黑衣人擋在他身前,按在他肩膀想要控制他的動作。

「阿倫!」愛瑞克一轉身就看見阿倫不斷掙扎,他想掙脫抓住他的黑衣人,卻隨即被雙膝壓跪雨水中。

「嗚,快走!愛瑞克!」阿倫沒有認命受制,他有必須要保護的人。大雨打在自己手上,他沒有放開手上的槍,他咬緊牙根,朝著抓住愛瑞克的黑衣男膝蓋開槍。

沒有發揮任何效果,兩人束手無策的受到壓制,屈膝跪在大雨中。

白髮男人走了過來,看著被困的兩人卻拼命想逃。「唉呀唉呀,小生的待客之道有這麼差嗎?」男人歪著頭一笑,他問。

「你是……昂德‧鐵特克!」阿倫馬上認出了他,保鏢派遣協會的創始人,耳聞在一場大型攻擊後,雖然他存活了下來,但是他的雇主慘遭滅門,那之後他就從保鏢派遣協會失去了蹤影,怎樣也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他。「難道……你是這一切的幕後主謀?」

「唦……能夠認得小生,你一定是保鏢派遣協會的孩子吧?」白髮男人笑了笑,這次竟然遇上了自家的後輩,雖然他知道自己遲早會遇上小威廉,倒沒想到此刻會先遇上另外一個。「別輕舉妄動,乖乖的,小生最喜歡聽話的孩子。」

阿倫看著男人走向愛瑞克,他一揮手黑衣人就熟練地按著他的臉抬高,男人從背後拿出了手術刀……

 

「不要走,請你留下來……成為我的力量,我的支柱……」阿倫想起愛瑞克在耳畔低語。那時候你幾乎不是他的保鏢,卻這麼奢求你,那時候阿倫從未想到,為什麼男人會這麼對他說。

在愛瑞克受傷卻不讓自己隨行保護時,愛瑞克推開你,回頭說。「待在這,做好你的事情!聽見了嗎?阿倫‧漢佛瑞茲!」

對了,他說了,待在這,做好你的事

對了,他說過,成為他的力量,他的支柱

保護他!保護他!保護他!

 

「住手!」阿倫在磅礡雨中聲嘶力竭地嘶吼,他身後的黑衣人只是按住他的肩膀,阿倫知道跟疼痛相比,他有更要緊的事,無論如何他必須要保護愛瑞克。「住手!昂德‧鐵特克!」

「喔?」葬儀社一個手勢讓眾人停下一切,他回頭看著阿倫,歪著頭等待。

不要對他出手,我不惜一切的護全他!

當阿倫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說出口了。那麼多風風雨雨走來,阿倫知道愛瑞克跟以往的雇主不同,他蠻橫不講理,惹人討厭又霸道,但是此刻此時湧上心頭的更多點滴,告訴自己就算眼前的男人不是自己的主人,他也不能放任他受創。

「不惜一切?」昂德‧鐵特克歪著頭,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臉,咀嚼著這四個字,他來回看著保鑣跟目標好一會,突然了然地說。『啊~小生懂了~如果你願意代替那個人,小生就放過他。

「不!你說什麼!」愛瑞克一開始對阿倫的話沒反應過來,他以為這是一種牽制的手法,沒想到黑衣的男人突然冒出這句話時,阿倫卻一點考慮也沒有的點了頭。「你、你開什麼玩笑!你放開他,你要什麼就衝著我來!衝著我來啊!」

「很有情有義,小生的客人。」昂德‧鐵特克這麼說,對兩人之間的反應感到很有趣。幾乎就是瞬間,阿倫趁著男人回頭的瞬間朝他扣下板機,子彈射向白髮男人,卻有另外一具黑衣人替他擋了下來,阿倫還來不及反應,按住他的黑衣人朝著他腹部就是一擊,這一擊立刻解除阿倫的武裝,手上的槍落在大雨裡,劇烈的疼痛讓他失去意識,如果不是身後的黑衣人還架住他,阿倫就會倒在大雨裡。

「阿倫!」愛瑞克試著再掙扎,毫無作用。

「很有趣的反擊。」昂德‧鐵特克朝阿倫走過去,他很清楚自己的玩偶做了什麼。他走向阿倫,撿起他掉在地上的槍,俐落地往被架起的阿倫大腿跟手臂各開了一槍。

「不!」愛瑞克嘶吼著,更加想往阿倫衝過去。「阿倫!」

「別擔心,小生不殺目標以外的對象。」昂德‧鐵特克看著受了重傷的保鏢,揚起了手術刀。「小生答應你,留你的雇主一條命,小生說到做到,所以他該受的,你來承擔。」

「住手!」愛瑞克看著男人在阿倫臉上劃下橫過雙眼的記號,他知道那是什麼,每個綠眸死者都被打上的記號,一個X。「求求你,住手!住手!」雨那麼大打在他臉上,他幾乎要看不清眼前殘酷的一切,血,那麼多血,愛瑞克幾乎崩潰。

黑衣人將渾身是血的阿倫放在愛瑞克身前。雨沒停過,阿倫臉上的傷口冒著血,雨水打溼他的臉他的衣服他的軀體,血卻一直冒出來。

「放心,他還活著。」男人走了過來,手上的手術刀在愛瑞克額頭落下,緩緩停在眉心。『小生吶~~已經得到一對眼珠,給你作個記號。』那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獨特的嗓音這麼說。『就、放過你吧。』

愛瑞克的雙手終於得到自由,那行人離開,而阿倫留了下來。

愛瑞克抱起阿倫,慌亂地找出阿倫身上的手機打出求救電話,他不敢貿然移動阿倫,他受了重傷正在大量失血,雨一直下一直下一直下。

 

愛瑞克從夢中驚醒,窗外的雨聲太響,他在惡夢中醒來。

愛瑞克胡亂地擦拭了滿頭冷汗,從阿倫受創之後他就討厭下雨天,他總是在下雨天作惡夢。

只有這種天氣,他想知道阿倫好不好。

愛瑞克打了個內線。

 

 

「阿倫?」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愛瑞克手上端著茶跟點心,慢慢地將房門推開。

「咦?愛瑞克先生?」阿倫有些訝異男人會在時候造訪。

「醫療組通知我你醒了。」愛瑞克把手上的托盤在阿倫床邊放下,他比比牆角的小紅燈,為了確保阿倫獨處時沒有生命危險,他們都同意是該有個通報系統。「雨下的大……如果不好睡,要不要吃點東西?」

阿倫看著窗外的大雨,和緩地點點頭。

愛瑞克十分熟練地讓阿倫坐起,在沙發上鋪枕頭,替他穿上護甲,然後緩緩地將阿倫從床上抱起,用最輕柔的動作移到沙發上。

這樣的動作,從阿倫入住斯林維宅邸之後,每天最少一次是斯林維財團的總裁替他做的。

 

「其實您,不用替我這麼做的。」阿倫捧著手上的紅茶,輕聲地說。

「雨下得很大,對吧?」愛瑞克沒有接話,逕自開啟了話題。

「嗯。」他們看著窗外的雨,些許沉默。

「從那之後,每一個下雨的夜晚,我總是會做惡夢。」愛瑞克看著窗外,終於開口。「你倒在大雨中,滿地的血水,我不敢碰你,我想脫下外套替你擋雨才想到……在一開始吻你的時候,我用外套將你藏起來,我低下頭用我的身體替你擋雨,聽著你的呼吸聲這麼微薄,皮膚又這麼冰冷……」愛瑞克轉頭凝視著阿倫,突然不再說話,抬起手用手背輕觸阿倫的臉龐,閉上眼睛感受他的溫暖。

「我還活著,愛瑞克先生。」阿倫放下茶杯,抬手握住愛瑞克的手,輕聲提醒。

「嗯。」愛瑞克反握著阿倫的手,確定他穿得夠暖,手是熱的。好一會,他睜開眼睛對著阿倫展露一個苦笑,才問。「阿倫,告訴我,這樣的雨夜你能睡嗎?」

「很難。」阿倫搖搖頭,誠實以對。

「我也是。」愛瑞克讓阿倫握著他的手,慢慢地撫摸他臉上橫過雙眸的傷痕。「你其實,不用替我承受這一切的。」

「但是,在那個危險關頭……你也想要我活下去不是嗎?」阿倫望著愛瑞克,他提醒著男人。

「阿倫。」愛瑞克回握住阿倫,望著他悠悠地說。「現在我跟你,已經不是保鑣跟雇主了,你可以告訴我這些日子以來,你又是怎麼看待我們之間的關係呢?」

阿倫愣了下,沒想到愛瑞克會這麼問。「……你對我很好。」阿倫向來內斂,想了想才開口。

「我知道。」愛瑞克扯起一邊嘴角,「因為我愛你。」

阿倫這些更沒想到愛瑞克這麼直白,他紅了臉低下了頭。

「雨這麼大,既然大家都睡不著,你就陪我講講話吧。」愛瑞克笑了,他沒有窮追猛打,他起身替阿倫換了一杯熱牛奶,送上一碟小餅乾,輕鬆地坐在阿倫身邊,確定阿倫也躺得很舒服。「上次羅納德陪我去了一個拍賣會啊,結果那個渾小子竟然擅自替我舉牌喊價,還說『我覺得BOSS房間就該放這副畫』……」

雨沒有停,窗邊的兩個人細語閒談,直到阿倫開始打盹,愛瑞克也不多說,安頓好阿倫,看了這場沒有止歇的雨,替阿倫拉上窗簾,確保男人可以睡得很沉。

 

「晚安,阿倫。」愛瑞克在阿倫額頭上落下一個吻,他想,他能夠安心的睡了。

TBC.png

 


一年!!!發現上次更新是2018/5/17我自己都嚇傻了!

等一下有這麼久沒更新了嗎!!我一直以為上一篇是今年更新的欸!!難道這篇會是今年唯一的保鏢更新嗎!!
回頭一看標題,從2016、2017一路改到2019了,這是什麼史詩集的拖坑大作啊

那個重頭戲的雨中大戰還什麼都沒寫欸!!!!!!!!!!

應該說,根本還沒開始寫啊!!!!!!!!

好啦,大家懂,大家繼續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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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煙霧一起,房子自動啟動滅火撒水系統,威廉熟練地將克雷爾的身體壓低,用自己的身體護著他向外移動,他早在宅邸內打造了防火防震的撤退路線,也跟克雷爾演練過幾次,真的發生狀況總不能讓他蒙頭亂竄。

這棟房子幾個出入口中,最容易逃生的出口想必也是最大的目標,當煙霧裡出現意料中的身影,他早不意外。

 

黑衣男人出現時,威廉立刻把克雷爾護在身後,他啟動夜視鏡,打量身前的人數,五個黑衣人,跟昂德‧鐵特克。這棟別墅有三個出口,想必那兩個出口也有人。

「好久不見了,小威廉。」一貫相同的黑衣,銀髮男子這次毫不吝嗇露出臉,他毫無身在戰場的緊張姿態,一派悠閒的模樣。「小生來領取小生寄放在你這裡的東西。」

「東西?」威廉也不廢話,確認克雷爾的確無礙。「我是保鏢不是寄物櫃,您另請高就吧!」

「嘻嘻嘻嘻?」昂德‧鐵特克似乎很喜歡威廉的回答,淺淺笑了起來。「小生喜歡這個笑話,看起來小威廉非常有說笑話的天份。」

「謝謝您的稱讚。」威廉並不鬆懈,他冷回。

「這次,打算怎麼對付小生呢?」昂德‧鐵特克毫無畏懼,黑衣人慢慢包圍了眼前的兩人,他問。「保鏢派遣協會的資料庫上了些鎖,你們換了一個厲害的新工程師?」

威廉挑挑眉,打量著繞過來的黑衣人,當第一個人朝他們伸出手時,威廉幾乎沒有考慮,一腿就將黑衣人踢飛,黑衣人感覺比上次威廉過招的時候更沉了一些,威廉以為能將他踢飛卻只讓他小退了幾步。「嗻。」

「你以為保鏢派遣協會有對策,小生就不會應對嗎?」看著威廉反抗,昂德‧鐵特克輕聲下令。「抓起來。」

威廉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已經知道槍枝對這些黑衣人沒有用,他將克爾護在身後,張開雙手以武術跟體力打退他們。

昂德‧鐵特克想必改良過黑衣人,黑衣人比他上次對付更沉重了,自己擅長的武術並沒有機會派上用場,他幾乎無法逼退這些人工智慧,但是因為他們變得更沉了相對動作更不靈活,威廉帶著克雷爾試著盡量閃過他們的動作。

「威爾!」克雷爾畢竟是個沒有實戰經驗的貴族,馬上就被黑衣人從背後一把抓住頭髮,硬從威廉身邊扯開。

威廉想也沒想,反手從腰側摸出藍波刀,二話不說砍掉對方的手,把克雷爾帶進自己懷裡。「快頭髮綁起來。」

克雷爾也沒有囉唆,快速地將頭髮綁的更俐落。

「站在我身後。」威廉知道他對方是機器人,砍他不會對他造成生命影響,但是砍斷的四肢是不會再長出來,比起槍他更適合用刀來重挫對方。為了預防誤傷克雷爾,威廉要克雷爾好好躲在自己身後。「躲好!」

克雷爾忍著害怕不要尖叫,威廉已經訓練他配合好久,他們有特定的手勢,讓克雷爾跟著自己動作不會被誤傷。

威廉拿出刀之後,黑衣人反而開始保持距離,威廉掃了一眼,他示意克雷爾拿出協會準備防身物品隨時備用。

「很高興你意識到比起槍,刀更有用。」昂德‧鐵特克笑了,「你以為你不用槍,我們不會用嗎?」昂德‧鐵特克一個響指,所有黑衣人同時拿出槍指著他們兩人。「小生要的是眼珠,其他地方不留也無謂。」

威廉立刻將刀插回刀鞘,換手抽出槍指著昂德‧鐵特克。「你身上其他地方也許刀槍不入,但是眉心保證能夠一槍暴頭!」

「你覺得小生怕嗎?」昂德‧鐵特克歪著頭,似乎完全沒看在眼裡。

「我知道你不怕。」威廉沒手軟,他說。「這個你不怕。」

昂德‧鐵特克挑挑眉,他下令。「開槍,記得避開臉。」

「克雷爾!」威廉知道這些黑衣人可不會擔心眼前這個被槍抵著的人,他沒有移開眼神扣下扳機,馬上要克雷爾反應。「現在!」

克雷爾閉上眼睛,按下開關。

從克雷爾手中突然射出一道白光,在兩人身前落地冒出一陣煙霧,隨即彈出一層特製石墨烯防彈防護網,將兩人側身包圍住,直接擋住射向他們的子彈。

威廉相信協會裡的防彈設備應該足以保護他們,他沒有分神看著克雷爾,眼前的昂德‧鐵特克已經夠他驚嚇的,昂德‧鐵特克用手指擋下了他極近距離的子彈。

 

子彈穿過了昂德‧鐵特克的手指,牢牢地鑲在他的眉心,卻沒有像威廉想的一樣射倒昂德‧鐵特克。

威廉知道他們已經錯失良機,雖然他還有其他備案,但是情況已經開始不利,威廉馬上收槍,抬腿將落地的防彈網踢向黑衣人,他啟動引爆系統,轉身護著克雷爾離開。

「反應很快嘛,小威廉。」昂德‧鐵特克歪歪頭,無視於那枚子彈在他額頭砸出了一個裂痕。「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夠從小生手裡逃走吧?」

威廉可沒心情跟昂德‧鐵特克聊天,現在停下腳步可是把克雷爾置身於危險裡,他拿出紅色的控制器塞進克雷爾手裡,要他塞在手套暗扣裡。「拿好,記得什麼時候用嗎?」

「嗯。」克雷爾不敢停下腳步,跟著威廉前進。

「……記得我說過得嗎?」威廉知道克雷爾對於這最後一招還非常心有芥蒂,他說。「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到了我說的情況,你就按下去。」

「不要,你會死。」

「你不按下去我們都會死。」

威廉評估再兩分鐘就能抵達安全點,他抽刀備戰,知道待會一定會有人擋在自己眼前。「克雷爾,你答應過我。」威廉護著身後的克雷爾,提醒他。

克雷爾低頭不說話。

 

威廉沒有餘力在這個情況下跟克雷爾爭論,其實他們已經爭論過很多次。威廉身為保鏢,自然是保雇主全身而退,克雷爾怎麼想他並不是不知道,對他而言,讓克雷爾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威廉不得不停下腳步,他確定克雷爾還在自己身後,牢牢地護住他。剛剛的防護跟炸彈對入侵者對他們造成的影響只有延誤他們幾分鐘的時間,他並不意外安全點前的站了三三兩兩的身影,包含昂德‧鐵特克。「嗻!真夠頑強!」

「怎麼,小威廉。」昂德‧鐵特克搖搖晃晃地走向前,他並不意外威廉會有這麼反擊。剛剛那場爆炸榨毀了昂德‧鐵特克半隻手,應該說,半邊身體,但是他毫無受挫跟阻礙,這讓威廉更加斷定自己的評估。眼前這個昂德‧鐵特克不是人,真正的他並不在此處。「不是期待看到小生嗎?」

「可不是?」威廉雙手一甩,他一手持刀一手甩棍,他盤算著他跟克雷爾身上都穿著防彈衣配戴槍枝,剛剛克雷爾已經用掉防彈網,他還有一枚,克雷爾手上除了槍外,還拿著最後關頭的保命符,關鍵時刻才能確保是否能全身而退。「我更期待看見真正的你!」

「這麼快就發現了?」昂德‧鐵特克輕輕笑了,半身毀損的他聲音聽起來更加詭譎。「那就來賭賭,在你找到小生之前,能否保住那雙眼珠?」

「我要保的不只是眼珠,而是人!」威廉不多說,砍向一個靠近他們的黑衣人,另外一個黑衣人從威廉背後就要扯開克雷爾,克雷爾立刻朝他開了一槍逼退他。

昂德‧鐵特克也不靠近,僅僅笑著看著兩人搏鬥。

「沒這麼簡單吧?小威廉?」看著威廉打倒幾個靠近的人腳邊躺著幾具殘骸,克雷爾也開了幾槍,昂德‧鐵特克看著喘著氣息的兩人,自己的身後有著用之不盡的工具,而他們沒有,他大可等他們筋疲力竭再出手,但是他太期待,他等著對方使出絕招,然後被自己一手打垮。「小生可是要出手了?那雙綠色眼睛跟他的主人很快就要變成一具屍體也沒關係嗎?」

「他不會。」威廉擦去臉上的汗水,確定克雷爾沒事。

昂德‧鐵特克微微一笑,他說。「你似乎視這裡為安全點,小威廉,你以為踏進這裡之後小生就拿你沒辦法嗎?你準備了什麼?直昇機、你能夠逃多久?你要一輩子都護著他逃嗎?」

「他不會再逃。」威廉看著克雷爾,他心中有點不安,擺明雙方都按著最後絕招還沒出,像是賭局中誰先沈不住氣,先掀牌的人就輸。

「是嗎?」那個半身的昂德‧鐵特克笑裂了嘴,歪著頭露出滿足的表情。「果然不會讓小生失望啊,小威廉!」他舉起剩下的半隻手,隨即起了一陣風,威廉暗叫一聲不好,呼嘯而過的是直升機,下一刻威廉感覺肩膀一熱,他中彈了!威廉被後座力逼退了一步,他瞬間展開了第二枚防彈網,護住朝兩人疾射而來的子彈。

看昂德‧鐵特克走了過來,克雷爾一手抱住中彈的威廉,舉起手朝昂德‧鐵特克開槍。

「很勇敢,小生的客人。」昂德‧鐵特克完全沒有停下腳步,直直地往兩人走來,那些子彈打在他身上都沒有讓他停頓。「小威廉告訴你的還不夠嗎?」

「喔?」克雷爾可不服輸,他用手上的槍抵著自己的頭,「你再靠過來,我就一槍轟了我自己的頭,馬上打爛你要的眼珠,要不要試試看?

昂德‧鐵特克笑著,像是不在意克雷爾的威脅,卻停下了腳步。

「克雷爾你……」威廉撐起身體,昂德‧鐵特克用的不是普通的子彈,穿過了防彈背心陷在自己肩膀,所幸被緩衝打得不深,他死命握著手上的刀不想放手。「別給我亂來!」

「為了保護人家的男人,這招算什麼!」克雷爾看起來可沒要認輸,「與其要讓你一人赴死,人家情願在路上等你!」

「如果這是你的底牌,這招挺厲害的,小威廉。」昂德‧鐵特克歪著頭,讚許著。「愛情的代價啊,讓人無懼生死。那個孩子也是這樣,我才讓他活下來了,他叫什麼名字?漢佛瑞茲嗎?他還活著嗎?」

「承蒙你手下留情,他活著退役了。」威廉冷冷地說。「那也是我此生的願望。」

「小威廉把人交出來,這個願望就能實現。」

威廉伸手擋住克雷爾,無聲的拒絕。

「那就沒辦法了。」昂德‧鐵特克淺淺笑了。「小威廉,是否覺得中彈處微微發麻呢?」

「你以為我會沒吃解毒藥就面對你嗎?」威廉當然知道昂德‧鐵特克指的是什麼,早在爆炸單下他跟克雷爾就服下即效的解毒藥。

「可惜了,小威廉。」男子笑得十分開心,他說。「毒不保你退路,我要的是人,不是你的命。」昂德‧鐵特克邁開步伐走向前,絲毫無視兩人的威嚇武裝。

威廉馬上就知道為什麼昂德‧鐵特克毫無畏懼,因為他無法動彈,這不是毒,是麻醉劑。他拿不住手上的甩棍,任著甩棍掉在地上。

「威爾?」克雷爾也察覺到威廉的不對勁,威廉護住他的那隻手正在顫抖著,男人走近,他卻沒有任何反應。

「這是中樞神經的麻醉劑,小生的客人。」昂德‧鐵特克已經走到兩人眼前,半張臉孔都能看見外露的機械表面。「怎麼?你要開槍嗎?你毀了自己,小生一定會讓小威廉活著離開,終身背負保護不了的戀人跟雇主,會逼得他恨不得死在這裡?」

「你……!」克雷爾從沒想到這個可能,他抵著自己太陽穴的槍枝不敢鬆手,卻也不敢開槍。

「怎麼,開槍啊?」昂德‧鐵特克伸出剩下的那隻手,越過了威廉設下的防彈網,就要碰到克雷爾。

 

威廉他深吸一口氣,他咬破自己的唇,以昂德‧鐵特克沒想到的速度一把砍斷他伸出來的那隻手,轉手砍飛昂德‧鐵特克剩下半張臉的頭,下一刻威廉將手上的刀刺進自己的大腿,用劇烈的疼痛逼自己動作。

失去重心的身體搖搖晃晃好一會,退了兩步倒了下來,但是那顆頭滾了幾圈落一旁,卻依然看著兩人。

小威廉說……過,想……看看真正……的小生……吧?」綠色燈光的眼眸綻放光芒,機械似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威廉不敢掉以輕心,他打量著四周。

 

 

「不就在這嗎?」

 

 

腳邊的黑衣人殘骸突然動了,一把抓住威廉的腳,從手掌開始散發出紅色的光芒,威廉看過這一幕,在他初次與黑衣人交手的時候也發生過,他會爆炸!

 

『你太掉以輕心了,每個黑衣人都是小生的一份子,小威廉。』

 

「不!!威爾!」威廉感覺掌心一空,他回過頭,克雷爾被另外兩個黑衣人殘骸從自己手下扯開,其中一個機器人拿起刀,就要切向克雷爾的頸子,意思很明顯,他們要他的眼睛,在這場爆炸中他們要摧毀一切,卻不想傷到克雷爾。

 

「克雷爾!現在!!」威廉伸長手握住克雷爾朝自己伸來的手,牢牢地握住他,知道再也沒有任何選擇,就是現在只能是現在!

 

克雷爾用力閉上眼睛,他按下紅色按鈕!

他們僅能賭這一瞬間,如果失敗了,他們僅能黃泉相見。

 

當強光遮掩一切的瞬間,地上那半顆原本是昂德‧鐵特克的頭傳來微弱的雜音。

『找、到、你、了。』

 

 

 

然後,一切消失在光芒中。

 

 

 

 

 

 =TBC=

 

 


我終於寫完這段了!!!

整理稿子的時候發現2019年更新版本少了一大段不說,還真的一年一更新,這真的太要命啦!

我想試著,看好,是想試著今年寫完這篇,不行就明年啦~~

本篇當中所有的不合理大家就不要強求了,拜託~~~~~

當年保鏢派遣協會之所以會卡關就是因為把葬儀社設定的太強,實在不知道要怎麼撂倒,不過現在多少有一點頭緒了

寫完了這一段劇情能夠往下走了!
 

來喔,威廉跟克雷爾來領便當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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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封面.jpg

今晚,我想來點豪華便當專送。久沒更新就一度找不到這張刊頭圖...


 

=30=

 

「真是的,怎麼這麼衝動呢?」

 

一名個頭嬌小,滿頭亂翹的黑髮,穿著長襪套著拖鞋,戴著圓框小眼鏡穿著白色醫生袍的男子,滿臉雀斑的他頂著深深地黑眼圈,卻咬著甘草糖坐在指揮中心的椅子上,他縮著腿看著眼前整片的螢幕,一邊是威廉的眼鏡實況畫面,一邊是他們所在的地圖散發著小光點,打量著螢幕上的亮點忽明忽滅,轉了一圈又一圈。

他是歐賽羅,不為人知的保鑣派遣協會創始元老之一。

歐賽羅跟昂德‧鐵特克一同創辦保鑣派遣協會,當年歐賽羅擅長研發新武器,而昂德‧鐵特克專精建造資料庫,他們一文一武打下這片天下之後,不同於兼任保鏢的昂德‧鐵特克,歐賽羅只留守在後勤。

而昂德‧鐵特克差點喪生於當年那場爆炸,有醫療背景的歐賽羅傾一身技巧救回他,當昂德‧鐵特克康復離開保鏢派遣協會後,他也將管理權移交給基金會,自己置身於研發室,不再插手協會相關事物。

身為保鑣派遣協會資訊室的元老,普通場面不可能動用他,但是自從昂德‧鐵特克的歹徒身份被揭曉之後,他從用來養老的研發室被請出來,開始全盤更改系統以應付昂德‧鐵特克的入侵。那年一扇扇刻意沒關上的門,在歐賽羅未曾生疏的技巧下,縫補昂德‧鐵特克留下的漏洞,拆掉原本的城牆,重新架設加密的迷宮,同時找到昂德‧鐵特克再次入侵的痕跡跟軌道。歐賽羅發現這些年來昂德‧鐵特克從保鏢派遣協會拿走的,除了客戶的資料與行程外,還有許多自己研發的AI人工智慧資料。

昂德‧鐵特克本在創立保鏢派遣協會前,就已經是個AI人工智慧資料的專家,當年昂德‧鐵特克主張想要研發出可以有自主性的保鏢機器人,不再需要人力來擔任保鏢工作,自己針對這點跟他有很多爭論,畢竟不論有多少程式的機器人都比不上能有實際反應的真人,但是昂德‧鐵特克卻覺得機器人有優於人類的瞄準系統及可拋棄性,應該以研發機器保鏢為重心。他們在一場激烈爭吵後,兩人各走各路,歐賽羅沈迷鑽研能讓人全身而退的保全設備,昂德‧鐵特克一心研究機器人保鏢,昂德‧鐵特克在得到成果之前就因為大火退役,他沒有成功,他當時,沒有成功。

現在看起來倒是成功了。

 

保鏢派遣協會從火災現場回收了黑衣人的殘骸,歐賽羅十分訝異這些精細的設計,當然他也很快的發現,這些黑衣人的共通點,他們並不是完全人工智慧,他們身上都有接收點,接收著某個訊息,他跟威廉談過,想必那個帶隊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昂德‧鐵特克也不是真正的昂德‧鐵特克,而是一具訊息接收站,依造保鏢派遣協會的技術要回追訊號,卻常常受到天氣的阻擾。看起來會刻意挑選在下雨天出手,是為了預防間諜程式追回他們的訊息。

「心機真是夠重的?」咬著甘草糖,歐賽羅笑了,他並不討厭昂德‧鐵特克心思縝密這點,他這次為了威廉特製了隱形追波器,當他們對戰時,威廉就將這個小東西加在對方身上,然後他就能追蹤信號,找出真正的昂德‧鐵特克所在。

透過威廉眼鏡的同步畫面,歐賽羅看見了現在的昂德‧鐵特克。歐賽羅差點弄掉了甘草糖,這個昂德‧鐵特克跟自己所知的模樣真的是如出一轍,彷彿十幾年的歲月只是眨眼,除了臉上的傷疤男人沒有任何改變。

「好久不見呢,昂德‧鐵特克。」歐賽羅看著螢幕,欣賞他那張有著傷疤都很俊美的臉,露出微笑。「讓我看看你藏在哪裡呢?這陣子受你許多照顧了,久違的來見一次面吧?」

歐賽羅將手放在鍵盤上,綠色的程式碼不斷跑在螢幕上,他的手指流暢地滑動,黑色螢幕不斷跑出白色線條,在地圖上出現然後消失。

「阻斷追蹤程式嗎?沒想到多年前跟你討論過的東西你做出來了,真厲害呢!」歐賽羅笑著,可沒要服輸,他加上更多程式碼,讓白色亮點持續發光然後移動。「可是我也不會輸的,來吧,昂德‧鐵特克。」

眼前的另外一台螢幕閃爍,歐賽羅掃了一眼,威廉那邊的情況並不樂觀,他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如果威廉使用了最後關鍵武器,在那之前他必須找到昂德‧鐵特克,不然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白色光點終於停下來,持續發射穩定的信號,歐賽羅也發現剛剛追蹤的光點從一個變成六個,各自朝不同的地方散去。

「障眼法?這傢伙……!」歐賽羅知道昂德‧鐵特克自從發現資料庫被加密之後,就有其他對策,也發現了有人在跟蹤,想要混淆視聽。棋逢對手總是讓人亢奮,歐賽羅早就懷疑有昂德‧鐵特克有可能會這麼做,馬上鎖定追蹤系統,掃除雜質,按下追蹤鍵。「你以為我會沒想到嗎?別逃,這次別逃!」

白色光點轉成紅色光點,歐賽羅露出滿意的笑容,按下鎖定鍵。「該出發了,各位!」歐賽羅回頭,看著專門配屬給他攻防的軍隊,下達指令。

 

 

 

 

 

在克雷爾按下紅色按鈕時,威廉啟動了兩人的眼鏡護目鏡功能,以免強光讓他們失去視力。這是歐賽羅研發出來的終極武器,雖然歐賽羅幫這個武器取了一個很漫長的名字,但是威廉只在乎這個武器,不,儀器的功能,主要癱瘓在場的電子武器,不只是機器人,甚至是透過強光、音波跟電力癱瘓所有武器,不管是威廉的還是敵人的,這武器會剝奪所有武力跟通訊,根據歐賽羅的說法,只要按下這個,在場只會剩下不分敵我的活人,但是因為後座力強大,也會造成除了按鈕人之外幾乎都會癱瘓。

「癱瘓?」威廉眉頭深鎖,不是很滿意這個結果。「那我怎麼保護他?」

「……這是用來你已經不在的時候用的。」歐賽羅抬高滑下來的眼鏡,他拿起威廉的檔案提醒他說。「你之前有些舊傷吧?這個震撼波很可能讓你骨折過的手腳直接斷裂,甚至影響你身體裡還沒取出的鋼釘,簡單說,除了按下按鈕的時候,除了按鈕的那個人誰都可能會死在其中,我們的實驗階段最後活下來的只有委託人。」歐賽羅看著威廉的醫療資料,不太樂觀的說。「如果你的委託者是個只顧自己的自私鬼,我不會把這個給他。」

「他不是。」威廉臉色一沉,他說。「問題是他知道按下去只有他會活著,他不會在我還活著的危急關頭用的。」

歐賽羅看著威廉這表情,他突然理解問題所在。「他愛你?」

威廉沒有回答他,只是推推眼鏡。

「基於道德,我不會隱瞞他使用這個的任何注意事項。」歐賽羅嘆口氣,無奈地說。「威廉,我能給你的唯一建議,就是在當時緊緊抓住他,也許可遮蔽範圍內對你影響還沒這麼大。」

「我會努力。」威廉點點頭。

克雷爾聽完說明後簡直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學怎麼使用這個,威廉暫時不勉強他,只是克雷爾連拿在手上都不願意。

「如果你們在我追蹤到他之前就使用這個。」歐賽羅最後提醒兩人,不得不說。「那我們就失去最後抓到他的機會,我會把握機會,請你們也要謹慎而行。」

而現在,護目鏡幾乎沒有太大功能,他們都死命閉上雙眼,不知道衝擊波會先擺脫敵人,或者那把刀跟爆炸先會到來。

 

 

 

 

 

「威廉!威廉!」

威廉再次聽見聲音,他感覺自己在被移動中,周遭有很多急促的聲音,更多是沒有間斷的儀器警告聲,他一定受了不輕的傷,起碼腿……還在。他試圖動動自己的手指,想要一一取回自己的感官,試圖發出聲音讓人知道他醒了卻徒勞無功。

他想他們在醫療班,在足以癱瘓一切的終極武器攻擊下,醫療班重啟特定通訊,找到他們還花了一些功夫,當時會選定那裡為安全點主要是地形特殊可以擴散攻擊範圍,還有醫療班能夠用直升機最快找到他們。

克雷爾呢?

沒辦法睜開眼睛,他感覺臉上蓋了東西,眼鏡想必被摘掉了,有人在擦拭自己的身體,氧氣罩套上自己的臉,耳邊一直有聲音持續呼喚自己。「威廉、威廉!撐下去,威廉!」

身體像是不是自己的,威廉沒辦法感覺自己受到怎樣的攻擊,他覺得他應該恢復意識了,但是他的身體卻沒有同步醒來。

 

「沙多克里夫醒了!」非常雜亂的環境中,突然有人傳來驚呼聲,身邊不約而同傳來鬆一口氣的安心感。

 

太好了。

那是威廉昏迷前最後的想法。

 

 

「威廉!威廉!」

儀器發出尖銳的警告聲,旁邊的人呼喊他的名字,他已經聽不見了。

 

=TBC=


 

為了寫歐賽羅,這篇不像THE PHONE,畫風比較自在,所以我也挖出參考資料,認真的挖他一輪服裝外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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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想了又想,改了又改,從2013年拖稿拖了七年,我終於想到了可以打破葬儀社,咳,昂德.鐵特克,這個高牆的唯一方法

對啦!我跟樞娘一樣,把這一切都指望在歐賽羅身上啊啊啊啊啊啊!!!

感謝樞娘創造了歐賽羅啊!因為是科技宅,完全有跟葬儀社對抗的大本錢,這個延宕多年的這個故事終於又能寫下去了!

不過大家知道科技什麼的,大家就看過就算了,反正感覺很厲害就對了(?)

接下來就不會再有武打戲了~~我可以安心往下寫了,這篇保鏢寫到現在,第30集從2016寫到了現在花了四年啊,

嗚嗚~寶寶要好好放空個幾天,我們下次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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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想,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滾到床上去啊。


=31=

 

「啊!」

今天第三次將文件掉在地上,阿倫無法彎腰,只能任著紙張在自己腳邊飄啊飄,瞪著他毫無方法。阿倫很清楚這麼為什麼自己這麼心神不定,他看著窗外的大雨,幾天前的大雨中,威廉前輩跟雇主遇襲,雖然經過頑強的抵抗,兩人最後被救出,雇主已經清醒,但是威廉前輩則遲遲未脫險。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因為這次行動,後勤的歐賽羅抓到了真正的幕後兇手,讓整個攻擊事件告一段落。

「阿倫前輩,我要下班了……」還想著,羅納德就開門進來,一腳就踩在阿倫飛走的文件上。「啊,斯林維集團慈善贊助計劃書。」羅納德歪著頭將文件撿起來,拍拍上面自己的鞋印,順便將其他飛走的文件都撿起來還給阿倫。「文件還有很多要處理嗎?」

「是的,還有不少。謝謝你,羅納德。」阿倫苦笑著接回文件,他說。「有接到協會的任何通知嗎?」

「基於協會的規定,我不該告訴你。」羅納德搖搖頭,他只能這麼說。「基於前同事的情誼,我只能告訴你,情況沒有變,威廉前輩還沒脫險。」

「是嗎?」阿倫盯著手上的文件,總不能安心。

「前輩早點休息吧,時間都不早了。」羅納德看著窗外的大雨,試著安撫阿倫。「你久坐了一天,舊傷在雨天很容易疼痛吧。」

「這倒是……」阿倫被這麼一提醒,才發現腰側酸痛不矣,他關上電腦,操縱輪椅離開書桌,還是不順手。

「我來幫你吧,前輩。」羅納德善於察言觀色,他立刻上前扶住阿倫,光是手輕輕碰到阿倫的背,就能感覺到男人又消瘦了一分。「前輩有沒有好好吃飯啊?怎麼感覺又瘦了?」

「錯覺罷了。」阿倫淺淺一笑,請羅納德替他將輪椅推回房間。

「阿倫、羅納德。」才走出書房,愛瑞克.斯林維迎面而來,他不動聲色接手了阿倫的輪椅,示意羅納德趕快下班。「我以為羅納德已經走了?明天不是早班嗎?」

「是啊,已經下班了。」羅納德不安好心的用手肘頂頂愛瑞克,提醒他自己可是來助攻的。「阿倫前輩擔心威廉前輩的情況,我特別來回報的。」

「我詢問了沙多克里夫的管家,他表示為了安全起見無法透漏太多消息,但是沙多克里夫已經清醒,人已回沙多克里夫宅邸調養,只是史皮爾斯的情況尚不樂觀。」比起情報,愛瑞克自然不能輸羅納德,這時候有越多情報的的人就越能得到阿倫的關注。「保鑣派遣協會這次把他們安排在他們私人醫院,所以無法得知他們的情況。」

「黃泉是吧?」阿倫自然不知道後面兩個人獻寶似的競爭,提到保鑣派遣協會的私人醫院,想必就是那個身兼墓園跟醫院的特殊機構『黃泉』,同時是墓地也是醫院,為了隱私又妥善的處理保鑣的去處。他早有耳聞威廉前輩在那裡幫自己買了一塊墓地,不只他,就連自己也在那裡有個位子,當年他進入保鑣派遣協會的時候就幫自己簽了約,以防日後還須麻煩院長處理,不過在自己退役之後那個預定墓地位子一起讓給其他在職保鑣。

從此之後,他脫離黃泉,返回人間。

「好了,前輩也該休息了,就拜託BOSS了。」羅納德不安好心的擠眉弄眼一陣,終於把輪椅全交給愛瑞克,走前還不忘幫阿倫蓋腳的毯子拉高,牢牢蓋住阿倫沒有知覺的腳。「前輩可得多吃一點,太瘦了,住在斯林維宅邸還瘦下來,這太不給BOSS面子了吧!」

「我有吃啦……」阿倫心虛地低下頭,從威廉前輩出事到現在的確是胃口不太好,本來想說推託一下就好,沒想到羅納德在走前這麼說,這下他不用回頭都知道愛瑞克的臉色保證不好看。

愛瑞克推阿倫進房間,確定他坐好,轉身就打了內線給管家,詢問阿倫今天的進食。果然電話一掛掉,愛瑞克臉色一沉凝著聲音問。「你沒吃飯?」

「不是那樣的,斯林維先生。」阿倫有點驚慌失措。

「叫我愛瑞克。」愛瑞克臉色又更難看了。「我馬上請管家做點東西送過來,都這麼晚了總不能不吃。」

「那個,太麻煩管家了……」阿倫看看時間,都已經要睡,這時候才請人家準備餐點豈不是製造人家的困擾嘛!

「不麻煩,我剛回來我餓!我們一起吃。」愛瑞克完全不讓阿倫推辭,把阿倫推到他房間的餐桌前,沒一會管家就帶領廚師送來餐點,很快擺了滿桌。

「這、這太多了。」阿倫看著桌上擺滿了前菜湯品主菜甜點,完全不知道從何下手。「普通時候我也沒有吃這麼多。」

「吃一些墊胃就好,你睡前還要吃藥,不能都空腹。」愛瑞克拉過椅子在阿倫身邊坐下,開始把餐點分成兩份,將其中之一堆到阿倫面前,還不忘仔細的擦拭過餐具才把刀叉塞進阿倫手裡,替他鋪上餐巾,盯著他要他開動。「不然喝湯就好。」

「喔,好。」愛瑞克這虎視眈眈的表情太可怕,阿倫實在不敢抵抗,乖乖端起眼前的南瓜湯小口小口的喝起來。

「吃點麵包就好。」愛瑞克把麵包切成四分之一,遞給阿倫。

阿倫像個花栗鼠接過麵包小口小口的啃起來。

「肉,一口就好。」愛瑞克這次把牛排切著十分之一,放在阿倫的的盤子上。

阿倫叉著肉認真小口小口吃著牛排。

愛瑞克嘆口氣,他把一些東西撈到自己眼前,不想阿倫吃太急傷了身體,開始跟阿倫一起吃。

「粗、粗玩了。」阿倫乖乖的把盤子都推到愛瑞克眼前,一手蓋著嘴小聲地說。

愛瑞克苦笑著,他拍拍阿倫的頭,輕聲地說。「等我一下,待會就能吃藥。」

阿倫乖乖地點頭,然後抬頭望向窗外。

愛瑞克順著阿倫的眼光看過去,他依然在凝視著窗外的雨。愛瑞克默默伸手握住了阿倫,溫暖他冰冷的手。

「會沒事的,都會沒事的。」

阿倫回頭看著愛瑞克,他笑了笑,回握住愛瑞克。

 

 


 

 

 

「少爺。」派翠克緊緊揣著溫暖的外袍,在寬大的沙多克里夫宅邸裡尋找自己的主人,這一次是在門廊,克雷爾站在那裡,只是盯著門。「少爺,您會著涼的。」

 

 

沙多克里夫伯爵的管家派翠克.泰勒再次進入保鑣派遣協會的私人醫院,這一次跟上次不一樣,他是去接自家主子回來。

自從宅邸爆炸案之後,威廉帶克雷爾離開宅邸,首先為了保護克雷爾,第二也是讓派翠克專注於宅邸的修復,這是派翠克從成為沙多克里夫的管家以來,第一次離開他的主人這麼久。

這段期間,派翠克透過視訊對克雷爾彙報相關他的工作事項,跟威廉線上規劃關於保全設備的配置,雖然主人不在,他並不得閒。

派翠克在他們遭襲的清晨接到緊急來電,從那晚開始他就坐立難安等著相關消息,直到獲准踏入這個醫院。他趕到醫院的時候,克雷爾赤腳坐在加護病房外,穿著病人服也不難看出他雙手雙腿都包著繃帶。

「少爺!您還好嗎?」派翠克鬆了一口氣,雖然受傷了但是看起來人並沒有大礙。

克雷爾看見派翠克,好一會才回答他。「派翠克,你來了。」

「是的,少爺,保鑣派遣協會通知我來接您出院。」派翠克露出久違的笑容,低聲回應。他快手掏出克雷爾的外袍跟鞋子,立刻替克雷爾擦拭雙腳,讓他換上鞋子。

「人家不要出院,威爾、威爾他還沒……」克雷爾低頭著環抱著身子,顫抖著聲音。

「少爺,保鑣派遣協會沒有人力照顧您,而且他們目前很多傷患,請您先跟著我返回宅邸讓我請醫生照顧您,有任何情況保鑣派遣協會都會立刻通知我的。」派翠克並不意外克雷爾會拒絕出院,上次威廉住院的情況還歷歷在目,不過這次的情況跟上次不一樣,他無法順著克雷爾。

「不要,不要……」克雷爾死命搖頭,按下按鈕的當時執意將威廉拉入安全範圍內,反而將自己置身於安全圈外,所以雙腿跟手臂也受了部份灼傷,比起至今都沒有脫險的威廉,確定自己的傷勢已經穩定不會惡化後,就被要求出院。

「少爺……」

「沙多克里夫閣下,我是保鏢派遣協會的秘書長ZOE。」走廊那端緩緩走來一名西裝筆挺的男子,停在兩人身前,先向克雷爾行禮,開口卻是冷峻。「閣下若真的為他好,就更該回到您安全的宅邸等待他的消息。」秘書長冷冷地對他說,「史皮爾斯冒著生命危險做好他的工作,請閣下也保持您的身份,有任何消息,保鏢派遣協會都會優先通知您,沙多克里夫閣下。如果您執意以您的地位威脅保鏢派遣協會,請恕保鏢派遣協會將拒絕透任何史皮爾斯的情況讓您知道。」

「……我知道了。」克雷爾抬頭看了那個人一眼,他抿抿唇,沒有以往的霸氣姿態。「絕對優先通知我?」

「說到做到。」那人承諾著。「閣下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們會盡全力救回史皮爾斯的。」

 

克雷爾才從保鏢派遣協會被接回來,而這已經是派翠克第三次滿宅邸找他,一次在陽台,一次在窗邊,看來宅邸的監視系統得趕快加工,不然這麼大的宅邸到底要上哪找主人。

「派翠克,保鑣派遣協會有通知了嗎?」克雷爾傻傻看著門,頭也沒回的地說。

「還沒有,少爺。」派翠克仔細替克雷爾披上外袍,還要小心克雷爾腿上的傷口。「坐著等好嗎?我已經讓人送椅子跟茶點過來。」

「派翠克,你覺得,威廉什麼時候會回來呢?」克雷爾被派翠克緩緩按坐在準備的軟倚上,依然盯著門不放。

「很快的。」派翠克小心顧著克雷爾,替他膝蓋披上毯子,確定他的主人必須是溫暖而且安全的,若神願意眷顧,希望他的主人所愛的那個人也能平安。「一定很快的。」

 

=TBC=

 


我個人有個小小的願望,很希望今年年底之前能把保鏢派遣協會寫完。

畢竟是個拖了七年的大坑,很希望越過了彩虹(?)能夠給他們一個安好的結局。

威克這組的可能好處理一點,畢竟之前還有立旗,解決了幕後主謀之後威廉才會對克克出手

但是愛倫這一組完全是可愛動物區的感覺,要到什麼情況才會讓兩人滾到床上去呢?嗯,我也不知道。

那天再跟貓貓說,太久沒讓派翠克登場,我完全忘記他的名字,還開舊篇來看,可憐戲份這麼重的管家,要護主還要當戀愛潤滑,還要被忘記。

話說最後克雷爾這一段,寫的很不順,明明只是想要克克出來串場一下

結果寫了之後一直沒有很喜歡,每次改都很想睡,越來越想睡,只要一改最後這段就開始睡(助眠?)

前前後後也改了十幾次,終於今天小小滿意了。

年底的連假也告一段落了,這個月還會有新篇更新嗎?一起來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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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BOSS,不參加晚宴?」羅納德在平版確認完今天的行程,質疑最後一個行程是五點。

「嗯。」愛瑞克扣上袖釦,對著鏡子檢查自己的服裝。「我想回來陪阿倫吃飯。」

「前輩還是吃的不多嗎?」

「他胃口不好,有時候沒人盯著他就吃不下……」愛瑞克想了想,離出發還有時間,決定問問現任保鑣。「羅納德,你覺得,他還能站起來嗎?」

「阿倫前輩嗎?」羅納德想到自己上次看到阿倫前輩的退役申請,附上了病歷證明,確認阿倫前輩無法繼續勝任保鑣的工作,在那樣的傷勢之下,不只保鏢生涯已經結束,而且下半生只能在床榻上度過,現在阿倫恢復的情況比想像中樂觀,完全是因為愛瑞克傾己之力相救的關係。

就羅納德所知,司林維這棟別院在阿倫出院前就開始火速改建,把原本的書房、客房、衛浴改為無障礙空間,還有健身房、溫水泳池跟專屬的復健醫療師,為阿倫配備電動輪椅,讓阿倫在別院裡可以不需依賴他人自由行動,唯一要求就是他晚上的臥房必須在主棟,正確來說,是在愛瑞克的隔壁房間,其他時間,愛瑞克也不給阿倫壓力,讓他一邊整理文件一邊復健,有什麼狀況隨時有人能處理。

「阿倫前輩的病歷是從斯林維醫院調的,當時醫生跟你簡報的,BOSS你應該很清楚吧?」一想到這裡,羅納德抖抖肩膀,他也不裝懂。「他的傷勢能夠恢復到現在這樣,全仰賴你的一份苦心不是嗎?」

「我很清楚。撇開我跟你現在的雇用關係,單就男人跟男人間的對話來說……」愛瑞克頓了頓,略有遲疑地問。「羅納德,他是你前輩,你們相處比較久,你應該比我清楚……如果阿倫這輩子都無法站起來,我該如何讓他知道我不是因為同情他為我負傷殘障才愛他?」

羅納德楞了下,沒想到愛瑞克表面不動聲色,卻是很認真的思考他跟阿倫的未來。對於愛瑞克對阿倫所謂的追求,羅納德都覺得只是逢場作戲,但是愛瑞克竟然能夠想到這一步,羅納德這才發現原來愛瑞克是真心的。「WOW……BOSS,我從來沒想過你竟然是認真的。」羅納德不得不讚賞起來,他向來反應十分快,突然靈光一現,「我人生向來遵守著擋人戀愛之路是會馬踢的,既然你大發慈悲的問了,那我就給你一個方向好了。阿倫前輩有一位非常信任的人,如果能有這個人當你的說客……」

愛瑞克看著羅納德,等待他說下去。

「咳,那個司林維集團的酒窖,我要挑幾支五大莊的紅酒。」羅納德比了個數字,沒客氣收了情報費。

「拿去,都拿去,隨便你挑。」愛瑞克連一秒考慮都沒有,他承諾。

「您知道孤兒院的老院長三不五時會來探望阿倫前輩吧?」羅納德拿了好處自然沒有保留。「老院長如果為你美言幾句,說些你的好話稱讚你貼心,沒有什麼比這更有加分機會。」

「老院長嗎?」愛瑞克歪頭想了想,自己似乎沒見過老院長,幾次她上門自己都不在,只有管家告知阿倫有訪客,管家曾經送上老院長的資料,就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婆婆而已。愛瑞克心想自己對老人家是真沒什麼相處機會,職場上遇到的老人多是一些笑面狐,這攻略方法似乎還有更多細節。「我說,司林維集團底下還有一棟有遊艇的別墅,如果有更多方向的話,免費借給我的軍師幾天似乎也不是不行呢?

「唉呀呀呀,好說好說?不如這樣吧?」羅納德瞬間笑得眉開眼彎,立刻附耳過去提供意見。

 

 

 

派翠克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探頭看昏暗的房間裡,翻來覆去的克雷爾終於睡了。

明明回來已經一週了,克雷爾好好睡在這張床的次數卻沒幾次,裝修好的房間有著所有克雷爾喜歡的風格,寬大的雙人床也代表日後這將是兩人的房間,當時明明懷抱這樣的心情去裝修整理,怎樣也沒料到回來的會只有一個人。

派翠克為了哄住自己的老闆,找出一件威廉的西裝,噴上威廉的香水,讓克雷爾專心發呆的能抱著衣服,當作安撫巾般的存在。派翠克怎樣也沒想到都幾歲的男人竟然還要用這種小寶寶的招數對付他,所幸還算有用,但是能夠有用幾天,派翠克自己也沒有把握。

派翠克這幾天都陸續收到保鏢派遣協會傳來的消息,當然他也第一時間就告知克雷爾,只是傳來的消息叫做『威廉.T.史皮爾斯沒有任何變化。』

 

「派翠克。」克雷爾只要醒了就抱著外套坐在窗台,派翠克確認克雷爾穿的夠暖,傷口無礙,他包著圍巾,戴著手套,就算這麼冷也不願進屋裡。「保鏢派遣協會不可能會騙人家吧?」

「他們不敢的。」派翠克沏上一壺玫瑰茶,放了一杯暖呼呼的茶在克雷爾手上。「威廉先生一定沒事的。」

「如果他走了怎麼辦?」克雷爾直直盯著宅邸的車道,開始對空氣喃喃自語。這裡很安全,不再像之前一樣需要嚴加戒備,他可以站在任何地方,不需要保鏢隨侍在旁。「如果人家按下那個鈕,反而殺了他呢?」

「少爺……」派翠克有線上參與他們的戰略計畫,也知道威廉最後使用的終極武器是保鏢派遣協會特製的『終極全面破壞性電子波儀器。』,當時研發者也在線上說明這個儀器的使用時機跟後遺症,其實很簡單,就是按下去只有按鈕的那個人會活著。派翠克聽完這段說明時,看著螢幕上自家少爺的臉色有多惶恐,直說他不要用,當時威廉先生不動聲色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撫他,自己是全看在眼裡。

「少爺,當時的情況如果您不按的話,您跟威廉先生誰都回不來。」派翠克雖然不知道當時的細節,但想必對他們兩人來說都不是簡單的決定。「不論是您發生什麼事情,我相信威廉先生必定不損他身為保鏢的職責。」

「當我的保鏢,情願在我眼前死去,也不願跟我同生共死?」克雷爾動也不動,依然看著遠方。

「少爺。」派翠克露出一個苦笑,提醒他的主人。「不,我想威廉先生傾全部努力跟身為保鏢的專業,都只想與少爺您同生絕非共死。這點您與他一同經歷那麼多驚險的場面,應該十分瞭解才是。」

「……派翠克,如果他不回來怎麼辦?」克雷爾頓了頓,終於開口。「如果我,殺了他怎麼辦?如果他死了,我要怎麼辦?如果他將我一個人留在這裡,我要怎麼活下去?再也沒有人當我是克雷爾,人人都只能看見沙多克里夫……」

『少爺!』派翠克不得不制止克雷爾繼續說下去,不想他開始低貶自己,這種程度的冒犯是他身為執事最高極限,不讓他陷入情緒的泥沼。『您是克雷爾.沙多克里夫,誰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克雷爾安靜下來,派翠克看著水珠不斷滾下克雷爾的臉龐,他卻依然無聲地看著宅邸的車道。

「少爺。」派翠克緩了聲音,伸手拿過第二個茶杯熱杯。「茶淡了,我再幫您換杯茶吧?這次我們喝伯爵茶吧!」


 

違的保鏢來更新囉~

這篇寫的真是有夠短,這陣子思路比較分散,THE PHONE的改寫也從11月開始進入冷凍期。

最近想要怎麼鋪陳愛瑞克跟阿倫的感情,到底要怎樣阿倫才會對愛瑞克敞開心胸呢?對了,還有一個關鍵人物好像還沒拿出來用?

威克這邊也挺難下手的,貓貓說克克簡直在望夫石上,每天等著老公回來(笑)

我已經在日記上大聲的宣告,今年看起來是沒辦法把保鏢派遣協會寫完,讓保鏢繼續陪伴到大家過2021

大家,也請務必要努力過下去,活過2020,

前幾天看到窪寺昭過世的消息我簡直感覺天黑一塊,

他跟和泉宗兵、唐橋充是我很喜歡很喜歡的大叔舞台劇演員,看他輕生我真的超難過,而且他只比我年長一歲,

我想今年對大家都很困境的一年,希望大家都慢慢的穩穩的度過這一年。

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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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看起來是沒辦法把保鏢派遣協會寫完,讓保鏢繼續陪伴到大家過2021- V5 H, O2 I) e7 |

% I! Y& ]; N5 E
6 d. g. ]5 t' K, E& s結果到了2022還沒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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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找委託找到崩潰,十律太太幫我畫了這一張圖(其實是兩張)也加上這次新設計的保鏢派遣協會浮水印,跪謝十律太太跟茄QAQ~大家中秋節快樂~


 

=34=

 

威廉死了。

 

當威廉伸手握住他,克雷爾投入威廉的懷裡,張開雙手牢牢地環抱著他,那個人說過,他離威廉越近兩個人活下來的機會越大,威廉身上有血跟銷煙的味道,護目鏡啟動的瞬間,男人將他摟在懷裡,聲音沙啞地在他耳邊說。

「我愛你。」

就在同時,克雷爾啟動紅色的武器。

他記得自己按下按鈕的手感,他記得威廉抓住自己手臂讓人疼痛的力道,他記得威廉的一切。

 

但是沒有救回威廉,他活了下來,威廉死了。

他讓威廉死了,他自己活下來了。

他……

 

克雷爾瞪大了雙眼,從夢中再次驚醒。

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的,重複做這樣的夢。

克雷爾緊緊抓住手邊的威廉西裝,他看看時間,又過了一天,應該說又了一個晚上。

明天,威廉會醒來嗎?

 

 

「我說,再不給我一些威廉先生的消息,別說我家少爺,我都快要撐不下去了。」派翠克真的是逼不得已,他收起嚴謹的官腔,直接打電話給那邊抱怨。「事發到現在都一個月了,他的傷勢、他的意識、他的……不管是什麼,好歹讓我有些東西向少爺匯報,我無法每次都將他攔下來。」

喬依看著玻璃窗那端的男人,繃帶繞了半張臉,身上那些管子跟儀器都沒少。「本協會的前輩上週到醫院探視過史皮爾斯的情況。」

「所以?」

「他是『終極全面破壞性電子波儀器』的研發者。」喬依慢慢地說。「他最清楚這儀器的殺傷力,史皮爾斯的情況一直不樂觀也毫無起色,我們請他來觀察醫療班沒注意到的。」

「那麼,威廉先生的狀況?」

「根據他的建議,醫療班更換了主治醫生又幫史皮爾斯動了一次手術,目前他的各項指數有改善,昏迷指數也好轉了。」喬依試著解釋。「對於我們的呼喚,他似乎也有反應,歐賽羅前輩……就是那位研發者,判斷史皮爾斯這幾天能夠恢復意識。」

「……為什麼沒有回報沙多克里夫家?」在那句太好了之前,派翠克突然察覺哪裡不對。「有什麼不能回報的原因或理由嗎?」

「因為主嫌昂德.鐵特克現在是史皮爾斯的主治醫生。」喬依嘆了一口氣,終於開口。

 

 

 

 

「早安少爺,保鏢派遣協會送來了消息。」

派翠克點上克雷爾喜歡的薰香,準備清爽的沙拉、克雷爾最喜歡的茶葉,他甚至安排了醫生待命,如果情況失控必須給克雷爾施打鎮定劑,因為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安撫他的少爺,要怎麼不讓少爺衝出門。

克雷爾撥撥頭髮,擦掉眼角的淚,讓派翠克把推車推到他床邊,準備起床。

派翠克過去都是用這句話喚醒克雷爾,克雷爾不疑有他,慢慢享用紅茶。

「威廉先生的情況好轉了。」

克雷爾原本還在喝茶,突然停下動作,盯著派翠克看。

「好轉?到什麼程度,他清醒了嗎?」克雷爾看著手上的茶葉,這茶香是派翠克特別準備的,每天派翠克都試著讓他滿懷希望的醒來,卻沒有辦法阻止他帶著失望入睡,而今天,又是同樣的戲碼嗎?

「保鏢派遣協會說,明天可以安排少爺去探病。」派翠克試著不要說的太清楚,他帶著微笑,溫柔地說。「少爺已經很久沒有出門了,今天讓我幫您安排美容跟美髮好嗎?還有挑幾件新衣服如何?」

「探病……?」克雷爾這看起來才真正的清醒,連茶杯裡的熱茶也顧不得,急迫的追問。「這代表,人家可以見威爾了嗎?他還好嗎?他清醒了嗎?」

派翠克苦笑著,接走克雷爾手上的茶具,好一會才開口。

「保鏢派遣協會希望您喚醒昏迷不醒的威廉先生。」

 

 

 

克雷爾死了。

 

當克雷爾被拉開的瞬間,威廉看著他按下了紅色按鈕,在光芒之中,克雷爾握著自己的手,眼睛瞪得那麼大,綠色的眼珠燦亮亮,威廉感覺自己的手牢牢地扣住他,眼罩啟動了,他拼命的要將他拉進自己懷裡,可是刀已經按在克雷爾頸子上,刀刃就要劃開皮膚。

血濺了出來。

威廉不知道抓住自己腳的那個機器人還有幾秒會爆炸,也不知道歐賽羅的儀器多久才會作用,更不知道那把刀什麼時候會停下。。

似乎錯過這一刻,就在沒有更好的時機把這句話刻在對方心上,如果在這個世界上必須留下什麼,對威廉來說,只剩下這三個字。

「我愛你。」

克雷爾看著他,威廉知道他聽見了,但也就只能聽到了。

閃光炸開的瞬間,威廉已經沒辦法思考到底誰搶到下關鍵的秒數,他只能向上天禱告,讓克雷爾活下去,他要他活著,就算只有他活著……

 

 

 

「閣下您好,很高興看到您安然無恙。」保鏢派遣協會秘書長前來迎接沙多克里夫一行人,向他們匯報目前的情況。

「久違了。」克雷爾點點頭,難掩心急。「他的情況呢?」

「史皮爾斯的傷勢很嚴重,所幸保住了一條命,但也一定會留下後遺症。」喬依也不多客套,帶兩人進隔離室,協助他穿上無菌衣。「醫生判斷史皮爾斯的維生系統已能運作,但是一直沒有醒過來,我們想給他一些精神方面的強度刺激,身為保鏢的史皮爾斯絕對需要您的呼喚,請您讓他醒過來。」

 

「……如果沒醒來呢?」克雷爾讓派翠克幫他綁住頭髮穿上無菌衣,聽到喬依這麼說,他突然楞住,停下動作看著喬依。「你們會讓人家每天來嗎?」

「這個……」喬依苦笑著,「我們希望閣下一次喚醒他。」

「你們一個月做不到的事情,要人家一次做到?」克雷爾皺著眉頭,還是套上無菌衣。

「因為對史皮爾斯來說,閣下您與眾不同,才能做到我們做不到的事情。」喬依將話題轉開。「如果連您都不能讓他有反應,那我們只能放棄讓他醒過來。」

「如果沒成功,今天你們就將他送到沙多克里夫家。」克雷爾戴上口罩,冷冷地說。「在那裡人家多的是時間將他喚醒。」

「他醒來之後會恨我的。」喬依繞著話,沒將話說明,他用識別證刷開感應門。「那麼,閣下,祝您好運。」

「祝你們好運,保鏢派遣協會。」克雷爾走了進去。

 

派翠克跟喬依在二樓透過玻璃,看著病房裡的兩人。威廉的情況與派翠克想像的相差不遠,他查過資料推測威廉的傷勢如何。當時因為儀器的熱度跟電波將一切都炸開,安全範圍內的克雷爾都灼傷手腳,在安全範圍外的威廉更嚴重,如果不是保鏢派遣協會力保,他想威廉的傷勢已經

克雷爾走到威廉的病床邊,他終於能見到威廉,心頭的激動還無法表達,滿滿的卻是心疼跟不捨,威廉的雙眼還蓋著紗布,臉上都是恢復中的傷口,手跟腳跟身軀都是繃帶點滴跟儀器,他戴著氧氣罩,克雷爾眼眶一紅,伸手握住了威廉,才開口喊他的瞬間,男人就握住他的手。

 

 

「威爾!」

突然竄入耳中的聲音,幾乎是反射直覺地收緊手,威廉用力扣住手中的物體,是手,威廉牢牢地牢牢地鎖著自己握住的一切,就像在那天他將克雷爾摟進懷裡,那麼重的力道。

是誰?威廉不敢放手,威廉知道自己一定是傷了手,很痛,要握著手裡這個人似乎就用了全身的力氣。

 

「少爺!」看見威廉牢牢地握住克雷爾的手,派翠克立刻發現威廉纏著繃帶的手透出鮮紅,被握住的克雷爾應該承受很大的力道,可是誰都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威爾!」克雷爾沒喊痛,他握著威廉,知道威廉對他的聲音很有反應,但是他還沒醒過來。「威爾,人家沒事,你醒醒。」

 

『很有決心嘛,小生的客人。』突然在病房裡響起廣播的聲音,幾乎是同時,威廉的心跳指數加快,握著克雷爾的手也更加收緊。

「這聲音……你沒死?」克雷爾四下張望,這聲音這口吻他幾乎不必回想是誰,克雷爾倒吸一口氣,四下張望。

抱歉無法符合您們對小生的期望。』聲音淺淺地蔓延在房間內,廣播的迴音不散,讓克雷爾似乎回到下雨的夜裡,被恐懼圍繞。『請放心小生現在枷鎖在身,無法對您那雙美麗的綠色眼眸出手。』

克雷爾抬頭瞪著透過玻璃審視狀況的喬依,怒氣十足。「這算什麼,保鏢派遣協會最好給人家解釋清楚!造成人家生命危險的罪犯你們還能輕放?是以為沙多克里夫家真的沒辦法治你們保鏢派遣協會嗎?」

「閣下,他的登場必然有其意義,請您先專注救回史皮爾斯!」

「人家才不管你什麼意義!」

唦~~就算只有小生才能救回小威廉也沒關係嗎?』廣播打斷克雷爾的威脅,輕輕笑著。『伯爵您是否發現小威廉的心跳變快,想必血氧指數也上升了吧?有您的聲音加上小生製造的情境,小威廉說不定能夠醒來呢?』

「你這混蛋……」克雷爾回頭看著昏迷的威廉,不知何時挑起一邊眉頭,戴著氧氣罩混身是傷的男人,此刻卻完全沒有放開自己的手。「威爾,醒醒!人家在等你啊!」

伯爵您的用處比小生想的更單薄?若小生真的出現在你眼前,您又能抵抗小生嗎?』讓人討厭的笑聲繞著兩人,克雷爾一陣發寒,彷彿下一刻這個討厭的人就會推開門走進來。他知道自己應該是安全的,但是這傢伙連在沙多克里夫家都能登堂入室,他還能相信誰?

廣播突然發出雜音,叩咚一聲像是有人推倒了椅子,把門打開的聲音透過廣播傳過來,繃地一聲關門聲就再沒有一絲聲響,克雷爾明知道這裡應該安全,但是無名的恐懼環繞著他,似乎待會就要有人推門進來。

「威爾……你明明說過,你會、你會保護人家!騙人!」威廉的呼吸感覺更加急促, 克雷爾瞪著門口,他早已經做出決定。「威爾,人家受夠了當睡美人,也不要在城堡等王子來救,人家什麼都不怕,這一次換人家保護你!給我醒來!」

克雷爾手腕突然一鬆,抓著自己的男人放開手,透著鮮紅的手落在床上就像他剛剛沒有醒過。

「威爾?」克雷爾回頭看著床上的威廉,還來不及反應,身後大門突然傳來電動門開啟的聲音,明明是無菌室感應鎖,誰來了?克雷爾來不及多想,他張開雙手護住威廉,盯著門口。

幾乎是同時,一股極大的力道按在克雷爾胸口,將他往後一扯按在病床上,應該說,按在床上那個病人身上,壓在克雷爾胸口的手還在微微顫抖,卻因為粗暴動作扯斷了點滴,所有儀器逼逼作響,病房充斥紅色的警告燈光、尖銳的蜂鳴音,既吵鬧又尖銳。

 

……你的生命……」克雷爾還沒反應過來,在一片吵雜的聲音中,從自己耳畔傳來低啞的聲音,「我才、不會交給別人……

「……威爾?」克雷爾不敢置信,他撐起身體,握著按住自己的那隻手,轉身看著床榻上的男人,怕是自己聽錯了。倒吸一口氣輕聲確認。

病床上的男人甚至沒力氣揭開蓋眼的紗布,按住克雷爾的手卻一點沒鬆開。他似乎連說話都十分吃力,卻握住克雷爾按著自己的手,當作回答。

得到了威廉的回應,克雷爾再沒有一點遲疑,他堅定地看著門口,決心要用一切來護全他的男人。

 

很勇敢,小生的客人。』隔著一扇門,悠悠地傳來詭譎的話語。『小生想做的事,被你身後的男人打斷了,現在小生能夠阻止你保護你的男人嗎?

「都能抓到你了,人家還有什麼不可以!」只要在威廉身邊,克雷爾就不再感到害怕,「不管這裡是哪裡,如果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男人,就算背負沙多克里夫的虛名還有什麼用!」

哈哈哈哈,真有氣魄,如果能夠摘下你那雙漂亮的綠色眼珠,小生一定會很滿足的……

「夠了!」

門外的聲音還在繼續,突然像是被人關機似的切斷對話。下一刻門就被啟動,克雷爾倒吸一口氣,渾身僵硬地瞪著門,沒想到門後走進來的是一個穿著白袍的小個子男人。

「你……」克雷爾一時反應不過來,他不知道自己該鬆一口氣還是應該繼續警備。

「沙多克里夫閣下,我是歐賽羅,您是安全的。」白袍男子往門旁邊一站,讓克雷爾看清他背後並沒有其他人,他並不是受到挾持或者威脅,克雷爾這才發現他戴著護目鏡跟口罩,他亮出他的識別證,證明他隸屬保鑣派遣協會。

很快地,派翠克跟喬依也趕下來,他們沒有穿著無菌衣,站在病房外玻璃窗側。「少爺!」「閣下。」

「閣下,抱歉,請讓我確認史皮爾斯的情況。」歐賽羅顧不得繁文縟節,他走近病床,發現威廉依然握著克雷爾,他也不讓克雷爾退開,他小心翼翼掀開蓋住威廉眼睛的紗布,威廉皺著帶傷的眉頭好一會,才微微睜開眼睛。

「史皮爾斯,忍耐一下。」歐賽羅拿出筆型手電筒,按著威廉眼皮確認他的眼球是否追著光源中,他鬆了一口氣,對克雷爾說。「他醒了。

「威爾!」克雷爾沒有鬆手,依然牢牢握住威廉抓住自己的手,他打量威廉情況,威廉的雙眼都是血紅,雖然綠色眼瞳看著自己,卻像無法對焦的鏡頭。「威爾,是我,我在這裡。」

「史皮爾斯。」歐賽羅試著安撫兩人,醫療班其他醫生聽到警報聲,拿著點滴跟器材紛紛趕到病房。「史皮爾斯,你扯斷了點滴,請放開沙多克里夫閣下,讓我為你作治療。」

威廉死命盯著克雷爾,像是要確認在自己眼前的人真是自己一心掛念的男人。

克雷爾發現威廉沒有戴眼鏡,無法看清楚自己,他推開歐賽羅,湊近床上的威廉,把威廉的手輕輕放在自己臉上,輕輕地男人說話。「威爾,是我,人家沒事了。」

纏著繃帶的手僵硬地撫摸著紅髮男人的臉,隔著紗布的指稍應該沒有任何感覺,也許是聞到克雷爾的香水味,柔軟的皮膚,還有呢喃的英式口音,讓他意識到眼前的男人是誰。

「閣下,請讓開。」看著指數開始亂跳,歐賽羅對窗外做了手勢,他不得不隔開克雷爾,威廉好不容易清醒的意識,可不能毀於一旦。「史皮爾斯需要急救,請讓我們處理。」

克雷爾知道這不是敘情的時候,只是此刻……克雷爾扯下口罩,撥開威廉的氧氣罩,雙手捧著威廉的臉,一個吻就落在男人唇上,那是一個熱烈而且激情的吻,威廉對克雷爾的討吻笨拙的回應,兩人交纏著唇舌,收到男人的回應克雷爾終於甘心起身,在他唇上留下鮮紅的口紅印。

「我等你回來繼續,威爾。」在男人耳邊留下這句,克雷爾鬆手離開病床,讓醫生們靠近威廉。歐賽羅楞了下,示意其他人送克雷爾離開隔離室,開始為威廉治療。

 

「少爺。」一走出隔離室,派翠克跟喬依已經在那裡等待,派翠克立刻上前替克雷爾脫掉無菌衣,看著手腕處的血跡,「少爺,痛嗎?要為您治療嗎?」

克雷爾看著自己的手,他拉起自己的衣袖,手腕的部份紅了一圈,剛剛威廉用多大的力道握著自己才留下這樣痕跡,克雷爾搖搖頭,看著病房裡的威廉,終於露出一個微笑。

 

=TBC=


 

中秋節快樂!!!

抱歉了讓大家等這麼久啊!沒想到這篇更新寫了這麼久!

從六月之後我開始治療子宮肌腺症,藥品的副作用真的是把我打的不要不要,

有超多天我都開著WORD檔然後逼自己寫一些點東西,然後隔天再來看自己寫了什麼

(課長觀察日記)2021年九月-跑哪去了?

 

這陣子的狀況都更新在FANBOX,因為這邊廣告真的是太多太煩了,光看都討厭(怒)

保鏢派遣協會大家都看到新的刊頭圖跟新的標準字吧!很酷很帥!

謝謝十律太太看我的靈魂火柴人竟然能夠畫出我想要的圖,趁著中秋節也更新刊首圖(因為委託實在失敗太多次了)

感激茄又幫我做了這次的標準字~我們討論了很久喔~

 

保鏢派遣協會上個月已經送校稿十三萬字,等錯字改完之後我就會更新在P站跟論壇那邊(不過工程很浩大啦,改錯字好討厭

我也寫完了醫療班日記這篇文,目前四萬字,可是等校稿回來會再改一輪,我覺得這篇文很有趣,應該很快就可以跟大家見面了~
那麼最後來看看我們家葬葬跟漢佛瑞茲吧

葬葬目前走下班後的葬儀社路線,所以眼珠跟頭髮都跟原作設定有差異,臉上的傷疤是秘密,雖然很喜歡這雙眼珠,不過那天試用了小眼珠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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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還在物色喜歡的眼珠~等到眼珠確認之後應該就很葬儀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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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佛瑞茲這邊倒是眼睛跟頭髮幾乎上手了,剩下關鍵的眼鏡還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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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倫這邊因為他眼眶比較大,我就沒刻意為他挑小虹瞳的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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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漢佛瑞茲這顆頭,攝影上比較要費心,不然臉就會拍成三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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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不管是文是娃,很快都會跟大家見面~請大家也記得要關注FANBOX喔~

痞客幫的廣告真是煩死人了!!(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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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激十律太太獻圖~~→新文章醫療班日記連載中


=35=

 

「阿倫,我要進來了?」愛瑞克敲敲門,等阿倫回應他才推開門。明明是斯林維宅邸,身為主人的愛瑞克.斯林維卻等待客人的回答。

「請進。」阿倫回頭看他,對他徐徐一笑。他起床沒多久,這些日子來他已經能夠靠自己移動到輪椅上,他在窗邊正在扣衣袖上的扣子,「抱歉,我馬上好。」

愛瑞克走到阿倫身邊,蹲下來幫他扣上扣子。他確定阿倫的襯衫已經扣好,抬起頭對阿倫笑了笑才問。「早安,昨天有睡好嗎?」

「嗯。」阿倫也對他回以微笑,伸手撫摸他的臉,然後緩緩地湊近,在他額頭上親了下。「早安。」

 

這段時間以來,愛瑞克緩慢地取得阿倫的信任,營造靠近他的氛圍,還有讓阿倫願意親近他的距離,說來似乎簡單,愛瑞克光是讓阿倫改口只叫自己名字,幾乎是每天都會提醒個兩三次,連奶奶都不叫自己總裁只叫愛瑞克了,阿倫還是會加上無所謂的尊稱。

「老爺,漢佛瑞茲先生。」管家敲門拿著幾件套裝走進來,都是愛瑞克為阿倫量身訂做的西裝。愛瑞克知道阿倫現在不耐久坐,加上還要穿護甲,特別找了老牌西裝師傅為他訂做穿起來合宜又不太貼身的西裝。「今天,漢佛瑞茲先生要穿哪一套呢?」

愛瑞克看著窗外,今天天氣不錯,而且他們有個重要行程,要陪阿倫去見他掛念已久的老朋友,應該淺米色的比較適合。「阿倫覺得呢?」

「米色的吧?今天要去探病,清爽點好。」阿倫知道愛瑞克不會擅自替他決定,他回頭看見愛瑞克的笑,就知道兩人的答案相同。

 

「這樣好嗎?」用早餐的時候,阿倫還是忍不住問了。「……特別排開事情陪我去探病,其實我自己也可以……」

「也可以……什麼?」愛瑞克放下咖啡杯,看著阿倫,挑挑眉意思很明顯。「上次沙多克里夫伯爵來我這裡拜訪,今天換我去走走也不算過份吧。」

「我是去探病。」

「我去跟沙多克里夫談一個慈善合作。」愛瑞克早準備好理由。「快吃吧,待會要出門了。」

阿倫知道愛瑞克是擔心才排出時間跟自己同行,畢竟從出院至今,他第一次出門。他想愛瑞克的個性一定會安排好車子跟司機,但是要讓人陪著他,照顧自己上下車跟移動,別說自己不願意,愛瑞克大概也不放心吧。

阿倫感受到兩人的關係正在轉變,愛瑞克並不躁進,跟以往阿倫認識的愛瑞克有很大的差別,阿倫感覺他已經做出決定,他很清楚愛瑞克的個性,他要的向來不會放手,這就是斯林維集團如此強大的原因。

「半年了呢……」阿倫用餐完後,他們換上西裝,準備出門。在門廊處等候車子開來時,阿倫抬頭看著燦藍的天空,陽光那麼刺眼曬得自己皺起眉頭,才想著移動一下,愛瑞克默默移動到他身前,不動聲色擋住一些陽光。

「BOSS,前輩。」羅納德把白色休旅車開到門廊,這台車車門對開很方便阿倫上下,愛瑞克將阿倫從輪椅上抱起,小心地把他安置在高度調整過的汽車後座。

「這台車……」阿倫好歹也當過愛瑞克的保鑣,他知道愛瑞克出入可不是這種古板的休旅車,每一台都是叫得出名號的稀有名車。

「你難得出門,我找了一台應該還行又夠安全的車。」愛瑞克仔細的為阿倫扣上安全帶,確定他有坐在柔軟舒適的布墊上,背後有個能夠護住他腰部的靠枕。

 

羅納德努力不要說話,因為他知道愛瑞克的心思還不止於此。

「BOSS,」羅納德想說難得愛瑞克開了這台房車,原來要去車廠改裝座椅。「勞斯萊斯的頂級休旅車Cullinan你就拿來作殘障巴士,你不會以為阿倫前輩不認識車牌吧?好歹我們也受過車輛判別的保鏢訓練啊?」

「這台又沒很貴。」愛瑞克拍拍車頭,他說。「這台車有氣壓懸吊可以調整車身高低,車身又長,對開又是電吸門,通風椅跟加熱椅都可以客製,我已經訂一台全新的改裝後再給他開,這樣他就不用靠別人出入了。」

羅納德都要翻白眼了。七十萬英鎊的勞斯萊斯Cullinan,的確在斯林維集團總裁的眼裡不算什麼,阿倫前輩如果知道愛瑞克這心思,別說嚇得不敢出門吧,可能還會問說那個輪框可以換孩子們幾個月的生活費,如果偷偷賣掉愛瑞克會發現嗎?

「他不會收的。」羅納德提醒他。

「嗯。」愛瑞克也知道。「他現在不會收的。」

羅納德知道他還有下句話。

但是他是斯林維之後就會收了。」愛瑞克看著羅納德,理所當然地說。

羅納德看著眼前的兩人,他真沒想過當年水火不容的兩人能有現在這種氛圍,他嘆口氣,愛情的力量真偉大,希望哪天自己也能品嚐這種偉大。

 

 

「少爺,斯林維集團總裁與漢佛瑞茲先生來訪。」敲敲門,沙多克里夫的管家派翠克.泰勒上前告知,他看著房間裡相伴的兩人,露出了微笑。

「請他們進來吧?」克雷爾放下手上的茶杯,他說。「畢竟威爾也久等了呢。」

威廉推了推眼鏡,看著克雷爾,輕輕地握住他的手。

 

 

 

從威廉清醒至今已經過了半年,而從黃泉離開則是這個月的事情。

對克雷爾來說,不論傷勢如何,威廉在沙多克里夫家療養是理所當然沒得商量的事情,派翠克實在為此費盡苦心,他一邊跟保鏢派遣協會多次討論,一邊打造能讓威廉安心修養的醫療環境,一邊安撫自己主子。本來就算日日陪少爺去黃泉也就算了,但是一想到威廉的主治醫生是那傢伙,派翠克實在不容許自己增加風險,把自家少爺真的送進黃泉。

「不准來、這裡……太危險。」威廉瞭解整個情況後,第二次容許探病的時候,他看起來情況並不好,半張臉還包著,威廉緩緩地拉下氧氣罩,看著克雷爾命令他。「我要你……在家等我。」

克雷爾握著威廉的手,看著男人連說話都吃力,還必須要花心思要求自己,他癟癟嘴,沒有反駁。「人家會乖。」

把威廉留在黃泉治療的缺點,就要派翠克常常安撫克雷爾。

派翠克不愧是克雷爾的管家,他說服克雷爾為了讓威廉舒服的休養,必須要幫威廉挑選適合他的家具,用來轉移克雷爾的注意力。

醫療器材那些不說,派翠克直接請喬依聯絡那位儀器研發者,對方聽說可以無預算的採買幫助威廉的儀器,馬上雙眼發光地來到沙多克里夫家,研究要買什麼器材。

「歐賽羅先生。」派翠克來送茶點給待在會議室裡面,埋在所有新款儀器DM裡連頭都沒抬的小個子男人,「請用茶。」

「喔,謝謝你。」歐賽羅果然不是常跟貴族來往的人,他非常直率地端起茶杯就喝,然後掃了幾片餅乾進嘴裡,繼續看DM,突然想到了什麼,歐賽羅抬起頭。「那個,管家先生?」

「請叫我派翠克就好。」派翠克笑了笑,自我介紹。

「我想要看這幾台機器,什麼時候可以聯絡廠商?」歐賽羅把做過記號的幾本DM堆到派翠克面前,又開始拼命吃著送上來的餅乾。

「半小時後。」派翠克早已做好準備。

歐賽羅終於從DM裡抬起頭看著眼前穿著黑燕尾服的男人,一邊吸著手指把餅乾屑舔乾淨,一邊看著這張臉。「我認得你,我們線上開過會。」

「是的,歐賽羅先生。」派翠克笑了笑,他提醒男人。「我也認得你,表面上是派遣協會的元老員工,實際上卻是不露臉的負責人,保鏢派遣協會幕前的幕後老闆。」

歐賽羅沒接話,挑了挑眉,只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一直沒有收到回覆,保鏢派遣協會對於昂德.鐵特克先生的去向,到底作何打算?」派翠克依然掛著笑容,語氣脅迫卻沒有少一點。

「保鏢派遣協會,不殺自己的同袍。」歐賽羅淡淡地回答。「不論過去跟現在。」

「您過去那位同袍,會對我的主人造成威脅,一日不除掉他,沙多克里夫家一日不會安心的。」派翠克提醒眼前的男人,沙多克里夫家還在等待回應。

歐賽羅轉了轉眼珠,沾上餅乾屑的手指,頗玩味地敲敲臉,似乎在謀略著什麼。「如果,如果我提出一種交換條件,確保伯爵安全無虞,沙多克里夫家可否願意與我商量?」

「跟你私人商量?」

「堪稱全世界最理解昂德.鐵特克的我,十分清楚他的死穴在哪。」歐賽羅從白色長袍裡面拿出一個小鐵盒,是凡多姆海伍家的甘草糖,他打開鐵盒問派翠克要不要,派翠克拒絕後他就刁了一根在嘴裡。「我查過現在所知的資料,這樣東西登記在沙多克里夫的資產下,只要跟昂德鐵特克交換條件,我可以確定伯爵此生不用擔心再受到他的威脅。」

「沙多克里夫為什麼要同意交換條件?」

「沙多克里夫家不妨把這當成買一個保險,這樣東西我很快會雙手奉還,如何?」歐賽羅咬著糖,眼光看向遠方。

「我會請示少爺,再回覆您。」派翠克看看時間,他知道廠商已經到了。「那麼,讓我們決定要採買哪些機器吧,這裡請,歐賽羅先生。」

 

克雷爾按耐著每天都想去黃泉陪威廉的心情,精心挑選床單的觸感、枕頭的質感、壁紙的顏色、窗簾的款式,佈置好房間,準備妥器材,威廉的情況經過精細治療,終於由歐賽羅判斷可以從黃泉轉接到沙多克里夫家繼續調養。

威廉被轉院到沙多克里夫家,跟他們遇襲那晚同樣下著磅礡的大雨,不論是威廉跟克雷爾都已經不再擔心雨中突來敵人跟攻擊,在沙多克里夫寬闊的地下停車場,保鑣派遣協會,不,黃泉的救護車低調安穩抵達,克雷爾與派翠克,還有私家醫生早在那裡等待。

威廉的病床才剛被推下車,克雷爾就上前接他,威廉醒著,戴著口罩,他們對視好一會,威廉才開口。「我回來了,克雷爾。」

克雷爾眉頭一揪,眼眶紅了,眼淚沒有落下來,好一會,克雷爾才怯生生勾住威廉還帶傷的手。

威廉的傷勢經過大半年的療養,還未能完全離開病床。黃泉的醫療班一一跟沙多克里夫家的醫生交接相關事項,拳頭高的病歷堆了一車,醫生交代要讓威廉在接上儀器偵測一天,確定指數都正常再撤掉,確認交接情況無誤,黃泉醫療班對克雷爾深深一鞠躬,才驅車離開。

沙多克里夫的醫療組安置好威廉,在門外跟派翠克交代注意事項,從今天起會有不同的醫療人員每日駐守,等威廉可以下床後還會有復健科人員入住。

房間裡剩下克雷爾跟威廉,威廉看了看這個病房,舒適且低調,完全符合自己的風格,看得出來克雷爾仔細打理準備的心思。「你幫我準備的房間?」

「嗯,哪裡不喜歡,就告訴人家?」克雷爾有些不安,他問。

「克雷爾。」威廉握了握克雷爾的手,要他看著自己。「謝謝你,布置房間你花了很多心思吧。」

克雷爾坐在病床邊,雖然牽著威廉的手,克雷爾卻只盯著威廉手上整塊深紅的皮膚,從手腕延伸到手臂大面積的灼傷,克雷爾看著那些傷口,他知道這些傷勢因為自己才會留下,也知道威廉身上不只這些,他的身體多處都受到儀器跟電波的波及,二度灼傷的範圍很大。

威廉看著克雷爾低頭不接話,又用力握了克雷爾的手,要他看自己。「克雷爾,看我。」

「是人家、是人家害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克雷爾強忍著沒有落下的眼淚終於再也壓不住,大滴大滴的滾下來。「對、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威廉上次看克雷爾哭,那時克雷爾發著高燒威廉不忍對他出手,但是克雷爾含淚惹人憐愛的模樣讓威廉沒忍住,他終於違背保鑣原則親吻了克雷爾,確認自己對克雷爾的感情。

威廉知道克雷爾好強,幾乎不在人前落淚的模樣,不過從沒像這次一樣哭得這麼內疚……威廉嘆口氣,抬起手擦掉克雷爾臉上的淚水,他向來不會面對哭泣的人,特別是小孩跟女人,只是現在心頭酸酸的,笑起來這麼好看為什麼要哭呢?光是用手指一滴滴接起克雷爾的眼淚,威廉都覺得難過,看到克雷爾哭得這麼傷心,他點點克雷爾的下巴要他抬起頭。「半年不見,冒著生命危險鬼門關前走一趟,都回來了,你捨得讓我回來看你哭?」

克雷爾抬起頭頓了下,淚滴又滾了一臉。

「不美美的迎接我回來?」威廉抽了張衛生紙,輕輕地擦拭克雷爾失控的鼻水。「仔細化的妝都哭花了。」

「可是你、可是你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克雷爾開始抽氣啜泣,沒有停下哭泣。「都是、都是人家害得。」

「被心愛的男人保護,不是一種榮耀嗎?」威廉抽了第二張衛生紙,替克雷爾擦臉。

克雷爾顧著哭,被威廉這麼一說,突然楞了下。「威爾覺得很榮耀嗎?」

「你被我保護,難道不榮耀嗎?」威廉對他笑了笑。

克雷爾立刻停止哭泣,他站起來吸了吸鼻子。「威爾,等一下,人家去補妝。」

威廉只是看著他。

「你等著,人家說過欠你的吻,馬上來。」克雷爾豪邁的丟下這一句,風風火火的回自己化妝間去。

 

這次克雷爾說到做到。

「呃,少爺,你再不放開威廉先生,醫生就要幫他上氧氣罩了。」最後阻止克雷爾的是派翠克。

 

TBC.png

 


我更新啦!!!我真棒!

也跟大家報個平安,我已經在10/7順利開完刀,目前正在休養中。

開刀很順利,不過休養很多苦難。我真是各爛身體啊QAQ
說實話這個刀完全沒有治療到我正在治療的部分,主要是要排除我是否因為癌症病變的造成異常出血,

報告應該會在下一篇保鏢派遣協會生出來之前先出來(根據我拖稿的個性)

這次的保鏢派遣協會大家看的怎麼樣呢?

這時候要感激網路的世界,感激JOEMEN開箱豪休旅車,愛瑞克幫阿倫挑的休旅車就是勞斯萊斯庫里南,台幣2500萬左右,

當時要寫到這個片段我就想到JOEMAN這部片,有錢人的世界真是不一樣呢。

本來篇幅應該更長一點,不過因為撞到我開刀,後續的休養還滿斷靈感的,我想趁現在先貼好

順便更新醫療班日記新的一篇,大家可以點這裡去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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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篇的時候我很認真在生病,如果有錯字。他是必然發生的。
 



 

=36=

 

 

這次斯林維集團總裁來訪,克雷爾聽威廉的要求,不在病房而在會客室迎接他們到來。

如同跟上次他們前往斯林維集團見阿倫,兩位保鏢雖然帶傷但卻無意示弱,都想以自己最好的姿態呈現在眾人面前。

 

「威廉前輩!」阿倫已經不再需要靠愛瑞克推他,流暢地操縱電動輪椅進會客室,非常俐落的停在威廉所坐的沙發前。「恭喜您出院。」

「阿倫,好久不見。」威廉坐在沙發上,雙腿蓋著毯子,克雷爾總是不放心,替他搭著 羊毛毛衣,略微蓋住他還沒拆繃帶的傷處,克雷爾知道威廉愛體面,要見人總不想帶傷。

 

「我說,這時速?」克雷爾挑挑眉,回頭望向追不上阿倫,漫步走進來的愛瑞克。「斯林維集團宅邸室內建了賽車道嗎?」

「你家男人如果能自己走路,你也會建個賽道讓他跑步的。」愛瑞克可不認輸,他提醒克雷爾,他做的可沒少到哪裡去。

「哼,賽道算什麼,威爾如果開口人家連一座山頭都買下來給他訓練。」克雷爾勾唇,一臉驕傲。

「那麼,斯林維集團底下有專門開發運動品牌,為了特殊需求,現在開發機能復健用品,不管是護膝護腕或者身體用的任何配備都一定是最高等級,伯爵有興趣瞭解嗎?」愛瑞克讓管家帶他入座,茶點才剛上,他打量威廉身上還沒痊癒的傷勢,將話題導入。

「喔?似乎可以瞭解一下。」克雷爾端起派翠克剛倒好的茶,也不浪費時間。「那麼,沙多克里夫家剛委託保鏢派遣協會某位儀器控研發新的防身器材,想必斯林維集團也很有興趣吧。」「

「十分有興趣。」愛瑞克眼睛一亮,進入投資的話題。

 

「前輩,您的傷?」阿倫看著威廉身上明顯還帶傷,阿倫也受過傷勢判定的訓練,這麼大範圍的灼傷,想必復原之路也不輕鬆。

「住了好一陣子燒燙傷病房,黃泉也是盡力了,所幸能撐過來。」威廉淺淺帶過,身為保鑣誰沒受傷,威廉算是舊傷未癒又受新傷,如果不是黃泉力救,還有沙多克里夫家加諸的壓力,他保證不能坐在這裡。「你出院到現在,也已經一年多了,情況如何?」

阿倫看著自己的下半身,他輕敲自己毫無反應的腿。「……就算是奢望,我想站起來。」

「你當時傷得很重,請再多給自己多一點時間。」威廉打量阿倫的情況,他的氣色已經比自己看過的時候好許多,威廉握了握阿倫的拳頭,雖然手冷但是已有力道,「你有持續訓練肌力吧?上半身的肌肉量夠了你才有力氣撐起自己身體,你的腿情況如何?」

阿倫搖搖頭,完全沒有感覺。

「我相信斯林維集團的醫術並不亞於黃泉。」威廉點點頭,他知道阿倫不會輕易放棄,但是他沒忘了提醒他。「你要記得給自己時間,你若是一摔倒,不僅前功盡棄,你的身體也會需要再次恢復,欲速則不達,這不是我所樂見的。」

「是的。」阿倫低下頭,自己的急躁都被威廉前輩看穿,他難免失落。

「斯林維把你照顧得很好。」威廉拍拍阿倫的手,提醒他。「你們的感情……也像我期望的那樣嗎?如何?」

阿倫回頭看著正在討論的兩人,比起十分和平的這邊,他們兩人似乎非常激烈。「我真有感受到他的心意,而我,也想回饋這份心意。」

威廉淺淺笑了,他喜歡這個答案。

「那個,雖然冒昧。」阿倫從口袋掏出一盒小禮物,遞給威廉。「因為我問羅納德,要帶什麼來探病,他把這個給我,覺得應該很適合你們。」

「羅納德?如果是他的建議,我可要馬上檢查才行。」威廉接過禮物,是各輕巧的小東西,他眼神示意阿倫,決定拆開。

 

非常雅致的包裝紙下,是一盒XL的保險套。

「……我現在知道為什麼羅納德會堅持要待在車上了。」阿倫點點頭,替他將禮物塞進威廉的毛衣口袋。

「要分一些給你嗎?」威廉嘆口氣,「你若真要用,應該不方便出去買吧?」威廉拆了幾個保險套放回阿倫的西裝外套裡。

「我、我還沒……沒機會。」阿倫紅了臉,低聲地說。

「嗯……你、正常嗎?」威廉知道阿倫傷到下半身,畢竟前陣子他都在療養,也不好問。

阿倫害羞地點點頭。

「那就不要虛度人生。」威廉點點頭,他回頭看著克雷爾。「告訴羅納德,他這份過於雞婆的禮物我收下了,還有這個SIZE不對,太小了。」

「我務必轉告。」

 

「就跟你說這樣不夠!」克雷爾拍桌打斷愛瑞克,他說。「防彈背心最少要三層,一層哪有用!」

「我們研發的是兼具防彈功能的復健護具,不是防彈背心,我們用的材料不是外面那種破布,絕對能擋下八成攻擊。」愛瑞克又解釋了一次。

「斯林維集團敢讓我男人暴露在兩成的危險?」克雷爾看起非常地不滿意。

「你們沙多克里夫家研發的這個才不切實際,能攻擊兼具電擊跟槍枝功能的防身雨傘,該不會間諜電影看太多了吧?」愛瑞克不得不拿過沙多克里夫家的資料,指著過份科幻的研發說。「這雨傘的設計也太花俏了吧,還是鮮紅色的?」

「你們懂不懂男人的浪漫啊!這才是可兼具實用跟效果。」克雷爾挑挑眉。

「你要你男人只靠一隻雨傘保護你?」愛瑞克像是聽到什麼笑話,忍著不要笑。

是人家保護他。」克雷爾想也沒想的說。

「哇喔……」愛瑞克不得不坐正了身體,微微頷首表達敬意。「我收回我的話,閣下,我真是小看您了。」

克雷爾端起茶杯,眼底滿是驕傲。

 

「講得好像我不會恢復一樣。」威廉簡直無奈,他不得不出聲提醒那邊自己還能聽到。「我說過了不會把你的安全交給別人,就算是你自己也不行。」

「敘舊完了嗎?」克雷爾起身,示意派翠克重新準備茶點跟餐桌,「正好我們也結束了這邊的無聊討論,威爾跟阿倫想不想喝看看人家推薦的紅茶呢?」

「伯爵選的茶的確很優秀,就是馬卡龍太甜了。」愛瑞克聳聳肩膀,他對這些上流社會的規矩總是無法理解。「應該不是我的錯覺,阿倫嘗看看?」

「我很樂意。」阿倫退開輪椅讓管家佈置點心餐桌,他看著克雷爾仔細的為威廉前輩翻好領子,拉高他的毯子,威廉前輩輕輕握了一下他的手,臉上有著少見的笑容。

「你看起來很開心,阿倫。」愛瑞克走到阿倫身邊,輕聲地說。「我真羨慕史皮爾斯,能讓你露出這樣的表情。」

「謝謝你陪我來,愛瑞克。」阿倫伸手牽住愛瑞克,凝視著他,為他展露笑容。

「我說兩位。」威廉推推眼鏡,提醒相望的兩人。「請過來用茶點吧。」

阿倫牽著愛瑞克,走向他們。

 

那天阿倫離開沙多克里夫家的時候,已經敲定沙多克里夫家將會贊助阿倫所屬孤兒院,並組織兒童劇團由克雷爾擔任指導老師,舉行聖誕慈善公演。

「如果是沙多克里夫伯爵指導小朋友,一定能有很棒的精彩演出。」阿倫真誠地說,「伯爵在藝術方面的造詣,如果能帶領孩子去領會藝術的美好,對孩子們一定有幫助的。」

「可是人家討厭小孩。」

「他們不是小孩,是未來的藝術種子。」阿倫笑得十分溫柔。「我記得伯爵曾經鑽研過藝術教育吧?」

「試試看也好。」威廉當然知道克雷爾現在把所有重心都擺在自己身上,沒有心思在其他事情上,但是有些讓克雷爾分心的事情並不是壞事。

「怎麼?會怕嗎?」愛瑞克總知道怎麼挑釁克雷爾,把事情導向阿倫期望的方向。「我記得孤兒院裡有個唱歌非常好聽的孩子,如果能得到栽培也許未來是能站上莎士比亞劇院的人才呢。」

「如果伯爵不願意總不能勉強。」阿倫垂下臉,聲音也漸漸消沉。「畢竟伯爵也還有很多公務在身,我們只是一個毫無名聲的孤兒院如何相求伯爵關注。」

「阿倫,沒問題的,我們可以再找更好的老師……」愛瑞克總捨不得看阿倫一絲毫不開心。

「好了,都住口。」克雷爾終於開口打斷這一切。「你們別再演了,人家接就是了。

愛瑞克跟阿倫對看一眼,露出心知肚明的微笑。阿倫操縱輪椅上前握住克雷爾的手,「那就拜託伯爵了!」

威廉默默地喝茶,他早知道克雷爾其實想接的要命只是嘴硬,他並不介意推他一把。

克雷爾嘟著嘴敲了威廉一下,默默坐在沙發一角哼歌。

 

從沙多克里夫家離開後,愛瑞克交代羅納德先送阿倫回去,他坐另外一部車進公司處理事情。

阿倫才跟愛瑞克揮手道別,車子剛開過一個紅燈,阿倫就捏著羅納德的耳朵,提醒他。「我幫你把禮物送到了,羅納德。」

「痛痛痛痛。」羅納德傻笑著裝傻,「阿倫前輩,我好歹在前座啊!」

「現在紅燈,我會看。」阿倫默默坐回輪椅上,他說。「威廉前輩請我轉達,謝謝你這份雞婆跟尺寸不合。」

「啊哈!我就知道!哪有男人真的會用到XL!」

「威廉前輩說。」阿倫低頭咳嗽,他不得不提醒羅納德。「他說太小了。」

羅納德臉一垮,差點搶過方向盤,負責駕駛的保鑣對於羅納德的哭鬧已經習以為常,輕鬆地把他的臉推回去,心想早知道剛剛就讓他去跟BOSS那車。

 

=TBC=

 




大家知道我術後恢復的不太好,到今天術後已經滿兩個月了,因為藥品的副作用,我還是很持續在出血

現在我完全不確定我的姨媽何時來揍我,還有揍我揍了多久。我無法回答醫生我上次姨媽來是什麼時候,因為我根本不確定他走了沒?
我經歷一場兩個月的月經,重點是,可能不只兩個月。


十一月的時候我感冒了。

誠如我自己最怕的那種,

從畏寒開始,不到五天就瀰漫素後,仍在繼續咳嗽中。

從黴漿菌之後我的每場感冒。咳嗽就成了一場不會輕易結束的壞朋友。

在確認身體狀況可以之後,遵造醫生的只是打了流感疫苗跟百日咳疫苗醫生叮嚀我,每年的流感疫苗都要打。


總之,就算如此,下一篇,我一定要讓他們有點進展。
敬請期待。


其實沒寫出來也沒什麼好期待的揪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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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本來首發想發娃照,不,太玩物喪志了!我一定要更新文章!保鏢派遣協會祝大家新年快樂!


=37=

 

阿倫坐在輪椅,剛剛擦乾了頭髮,待會就要上床。

他感到十分溫暖而且舒服,他摘下手錶,打開抽屜時看見了威廉前輩給他的禮物,三個保險套。

XL到底多大?阿倫拿起了一個放在掌心來回翻看,不得不說他對這個真沒研究,某方面來說,他根本不知道保險套有尺寸之分。

時間不早了,這時候愛瑞克本該到家了,不過今天是禮拜二……愛瑞克的尋香日,保鏢們是這麼稱呼這一天的。

固定的高級妓院,愛瑞克喜歡那種豐胸性感的美人們或者有著細緻美貌的纖細男子,總會使出渾身解數索求著男人。阿倫也去過很多次,更別說之前出差在外,也常有不同類型的男女來讓愛瑞克尋歡。

阿倫將保險套放回抽屜裡,他嘆口氣,看著抽屜發呆。

就算跟威廉前輩講得樂觀,阿倫當然也能感覺到愛瑞克對自己的感情,但是就現實面來說,好聽點他是救命恩人,講夢想點他不過是愛瑞克承諾過會愛的人。也許,只是承諾。

男人的承諾像是空氣,就算今天對他賦予全心,他並不覺得自己能夠得到回報。

如果是個普通的男人,也許真能成就一段人生。

但是,他是愛瑞克,愛瑞克.斯林維。

一個擁有財富、權力跟一切的男人。

而他,阿倫.漢佛瑞茲不過是一名身懷殘疾的男人。

 

「還不睡?」阿倫還在發呆,愛瑞克卻敲門走了進來。「抱歉我回來晚了。」

阿倫諒解一笑,這個夜晚愛瑞克回來算早了,他張開雙手,給男人一個擁抱。「你回來了。」

「洗過澡了?你好香。」愛瑞克在阿倫臉上親了一下,男人略帶濕氣的頭髮散發著香味,紅潤的臉頰讓他看起來氣色很好,這是愛瑞克最喜歡的模樣。

「你也很香。」阿倫抬手抹掉愛瑞克衣領上的口紅印,笑著說。「今天是安潔麗卡?」

「啊!」愛瑞克暗叫不好,剛剛應該要在那邊洗完澡再回來,但是他怕阿倫等他,衣服一穿就趕回來,愛瑞克明明在車上擦過臉噴過香水,但是阿倫從來不會錯過他沒注意到的那些。「抱、抱歉。」

阿倫搖搖頭,他比誰都清楚愛瑞克不該為這些事情道歉。

「讓我,抱你上床?」愛瑞克知道阿倫從來不會跟他計較這個,但是以他對阿倫的瞭解,阿倫只是放棄跟他計較。

「麻煩你了。」阿倫知道愛瑞克早知曉自己能夠上下床,但是只有這一刻,懷抱愧疚也好、渴望親近也好,阿倫總是讓步。

熟練的將手插進阿倫腿跟肩膀跟輪椅之間,等阿倫的手臂環著自己的肩膀,從輪椅溫柔地將阿倫移動到床榻上或任何地方,等阿倫坐好緩緩收手,已經是愛瑞克日常舉止。而現在,阿倫在床上躺好,起身時愛瑞克的手敲到阿倫床邊的抽屜。

「啊!抱歉!那個……」阿倫這才發現剛剛他沒關上抽屜,而現在,保險套在愛瑞克手裡。

「阿倫……?」愛瑞克當然知道這是什麼,他只是沒想到會在阿倫房間看到。他是成熟男人當然用過,更別說剛剛自己才用了幾個。「那個XL有點……不適合你。」

「XL那個……是威廉前輩、不,羅納德送給他,而威廉前輩送給我……」阿倫紅了臉,急著要解釋又不知道怎麼講才是最清楚的。

「阿倫你……」愛瑞克放下保險套,靠近面紅耳赤的阿倫,輕輕扶著他的臉龐。「想用嗎?」

「……咦?」阿倫一愣,愛瑞克的嘴唇就輕輕地蓋在自己唇角,等待自己回應他。

雖然每天早上兩人都會親吻,與其說是戀人不如說是家人,阿倫猜想愛瑞克要自己主動向他表達還沒說出口的那些,阿倫不知道是因為兩人曾經有一段以吻束縛彼此的過往,還是對愛瑞克來說,他比較喜歡主動的對象。

阿倫閉上眼睛,感受愛瑞克的氣息,愛瑞克的體溫,甚至愛瑞克的眼鏡撞到自己的眼鏡,然後,愛瑞克身上來自其他女人的香水味,還有濃郁的酒味……只是瞬間,阿倫僵硬了起來,他睜開雙眼輕輕避開了男人。

「太晚了,你該睡了。」愛瑞克很敏銳,他立刻感受到阿倫的退縮,他僅僅在阿倫臉頰上留下親吻就退開自己。愛瑞克拿起抽屜裡的保險套,調皮地想用牙齒咬開包裝,他沒有試,將他們放回抽屜然後關上,一派玩味。「羅納德的禮物是嗎?就放在這裡吧?總有一天,我跟你會用光這些的。」

阿倫看著愛瑞克,感受到他的止步是因為自己的退縮,但是他沒有放棄,然後也要自己別放棄。

「……愛瑞克。」阿倫終於喊住他。「我喜歡你的古龍水香味……如果沒有其他味道,那個……我想我可以。」

「阿倫,我不要你可以,我要你願意,多久我都等。」愛瑞克笑了笑,他替他關上燈。「晚安,阿倫。」

 

 

 

 

威廉一早醒來,他沒太大動作,因為他發現克雷爾縮在床邊的角落發出細微的聲音。

克雷爾大概忘了,威廉就算調養中,多年來身為保鏢培養出來的高度警覺性並不會消失。對於枕邊人早上在處理自己的晨勃,不可能沒有發現。

也許就是想讓他發現。

 

他們之前同寢的時候,威廉並不是沒見過克雷爾晨勃。

「處理他?」克雷爾很迷惑,他一邊盤起頭髮,一邊給自己上化妝水。「這個原來是要處理的嗎?不是再睡一覺就解決了嗎?」

克雷爾說的沒錯,威廉現在知道為什麼派翠克都會比較早叫醒克雷爾了。

「威爾怎麼處理的?」這喚起克雷爾的好奇心,他湊過來盯著威廉的褲襠,同樣身為男人,威廉會怎麼處理。

想你。」威廉隔開克雷爾,怕他過來動手挑起自己。

「真的嗎?」克雷爾十分驚喜這個答案。

想你那些沒有打算配合跟刻意唱反調的部分,我的怒氣會讓我比較快恢復冷靜。」威廉冷冷地說。

 

而現在,那個習慣唱反調的男人縮在床邊,打算來點抒發。

克雷爾忍耐這麼久,劫後餘生至今,一直當個聽話乖巧的配合者,而現在他又容許自己小小調皮一下,威廉知道大概是因為他昨天看到了那些保險套。

 

「這是什麼?」威廉覺得本來也不就是什麼要隱瞞的東西,所以從毛衣口袋掉出來他也很平淡。不過克雷爾看到的時候,二話不說衝過來全都撿起來。「威爾你、你什麼時候準備了這個,七個?一個晚上要用完嗎?你的身體可以嗎?人家、人家……人家馬上去準備!」

「克雷爾。」沒想到克雷爾反應這麼大,威廉拉住克雷爾,要他冷靜一下。「沒有要用,現在沒有要用。」

「沒有要跟人家用?」克雷爾臉一垮,「那你要跟誰用?」

「跟你,只是不是現在。」威廉更正。

「喔……」克雷爾的嘴唇嘟地超高,不是很喜歡這個答案,不情願地在床邊坐下。

威廉嘆口氣,把克雷爾的手往自己的褲檔一帶,要他測測這大小。「不說我的傷勢,那個保險套太小,不合用。」

「哇喔……」克雷爾不得不說他的確沒有概念。「這個、還沒硬?」

「你可以把他弄硬知道他有多巨大。」威廉提醒克雷爾。「貿然作些什麼一定會傷到你,就算我想要你,我也我不願意……」

「可以把他弄硬?」克雷爾似乎聽到關鍵字,馬上打斷話題。                           

「……不可以。」威廉突然意識到自己啟動了什麼不該開口的話題,他提開克雷爾的手,阻止他。

「可是不知道多大,人家要怎麼適應?」克雷爾並不死心,又伸出他邪惡的小手手。

「那是我的工作不是你的。」威廉再次阻止了邪惡的蔓延。

「你當然知道你多大!而且,這不是工作,保鏢時期你也這麼說,這是你的工作、那是你的工作、到底什麼是人家能做的?」克雷爾不高興,也不喜歡這個答案。「而且讓戀人舒服竟然是單方的工作?多麼陳腐!」

「好,我更正。」威廉決定終止這個話題。「你很清楚我現在的體力跟身體狀況,無法做愛。」

「人家知道,威爾。」克雷爾湊近威廉,歪著頭,穿著睡衣的他露出一節白皙的頸子,散發著威廉喜歡的味道,甜膩膩的語氣想要被疼愛。克雷爾的手不安分的滑過威廉的胸口,威廉會牽他的手,會親吻他,會撫摸他,偶爾,還會挑逗他,如果不是威廉的身體承受不起過多激烈的運動,克雷爾相信他們早已翻雲覆雨無數次了。「告訴我,人家能為你作什麼?」

什麼都不要作。威廉嘆口氣沒說出口,改用行動將克雷爾摟進懷裡,他用吻安撫著燥動的戀人,還有更多克雷爾不安分的地方。

 

威廉本來想說昨天充分消耗了克雷爾的精力,沒想到一早就看著克雷爾自己玩起來,還不時發出不想忍住的呻吟聲。

威廉想了想,是該讓男人知道他醒了,還是該嚇阻他興致大失,威廉立刻決定一把扯掉克雷爾的被單,要男人如果要在自己身邊搗蛋,起碼手段要巧妙一點。

威廉沒想到的是,克雷爾的手段的確很巧妙。

 

威廉完全清醒過來,因為克雷爾並不是像威廉想的正在處理晨勃,他十分難耐的用自己的手指擴展窄小的後穴,看起來並不順利,但是克雷爾並沒有放棄。而威廉並不樂見自己的城池受人攻略,就算攻略者是城池的主人。

「你在做什麼?」

 

 

=TBC=

 

 

2022新年快樂!!

沒想到現來燉肉像是吃宵夜一樣的我,有一天竟然會燉不出肉!

我術後到今天差不多剛滿三個月,應該要回診了,三個月來沒完沒了的出血,量少到不足以貧血但是沒完沒了的焦躁

說、真、的、有、夠、煩!

​​​​​​我用了兩個月的月亮杯,一個月的衛生棉,加上十一月還感冒了一個月,到現在還有點咳講話也長常會喘

因為婦科用藥的關係,有許多副作用,我的臉我的體重都一去不回頭

那麼這個禮拜還會發醫療班日記,最近也一直在想要不要把娃照也搬過去FANBOX放,大家記得那邊也要去逛逛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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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第二次更新!上次十律太太回文給了我一點靈感,歡迎大家多多回文,都會變成一個方向喔~


 

 

=38=

 

愛瑞克.斯林維今天看起來十分愁雲慘霧。

「哇喔~~」羅納德一上車,看著坐在後座的老闆不得不吹了聲口哨。「這頭上的烏雲可是颶風等級的,難得一見啊?BOSS你還好嗎?」

「還不都是你起的頭!」愛瑞克哀怨地抬起頭看了羅納德一眼,「送什麼保險套給威廉!製造我的麻煩!」

「真的派上用場了嗎?!」羅納德立刻翻過前座打量著他老闆,好奇的追問。「你終於按耐不住對阿倫前輩出手了嗎?」

我、沒、有!」愛瑞克一把捏住羅納德的頭,恨不得捏暴他。「我還沒有。」

「久聞斯林維總裁耐心過人,原來不是傳聞啊?」羅納德好不容易從愛瑞克的手掌下逃開,試著邊恢復自己帥氣的髮型順便探口風。「那BOSS到底在失落個什麼啊?」

「我怎麼會去完妓院沒洗澡就回家呢?」愛瑞克抹抹自己的臉,表情看起來像是世界要毀滅了一樣。「我怎麼會帶著其他女人的味道去跟阿倫說晚安呢?我怎麼會做出這麼蠢的事情呢?!」

「我說BOSS。」羅納德翻了翻眼,果然是當局者迷,「你每週二晚上都特別晚回來,我想前輩早就心知肚明,就算你洗過澡才回來,行程也不會自動消失啊,前輩要是介意的話不會現在才介意吧。」

「你不懂啦!」愛瑞克邊抓頭髮,邊瞪著羅納德。「我花了這麼多時間洗刷我在他心中的花心男子的形象,打造出誠懇正直又有肩膀擔起他起居一切認真負責的形象,我這樣還不夠嗎?」

羅納德挑挑眉毛,他看駕駛還沒準備要上車,行程也還有時間,動手按下車控鎖上車門,給兩人一個隱私的空間。「BOSS,回報你上次的那隻紅酒,我透漏一個私人情報給你吧?」

 

 

 

沙多克里夫家的管家,派翠克.泰勒有些為難,他不知道該不該在此刻敲門入內。

現在時間是早上八點四十五分,照行程來說他應在五分鐘前喚醒他的主人克雷爾.沙多克里夫,但是他沒有這麼做的原因,是他隱約聽見房間裡傳來爭執的聲音。

派翠克並不意外克雷爾跟威廉常常有爭執,畢竟自家主子的個性他再瞭解不過,身為一位完美的執事他當然知道什麼時候該打斷他們,但是現在似乎……

 

「人家、人家想早點讓你進來?」克雷爾已經醒來一陣子,現在威廉抓住他的手,克雷爾不知道自己哪裡作錯了,是第一次用潤滑液,不知道要用多少才好?是不是弄濕了床單讓威爾不開心?「好像要先這樣適應比較好?」

「我知道你在做什麼。」威廉緊緊按住克雷爾的手,穿著蕾絲睡衣的克雷爾,裙擺掀到了腰際,露出赤裸修長的雙腿交纏著床單,真是十分美麗的景色。「克雷爾,我以為你知道我向來不喜歡有人碰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克雷爾歪著頭,不是很能理解。

我的東西。」威廉嚴謹地又重複了一次,他空出帶傷的手往下滑到克雷爾剛剛手指還著埋的地方。「這裡,難道不是屬於我的?」

「嗯……」威廉的手指比自己的粗大,光是按在那窄小的穴口,克雷爾不自覺縮瑟,威廉就著潤滑液,輕輕地將手指探入緩緩宣示主權。「威爾……」

「我的潔癖很嚴重,佔有慾也是,克雷爾。」威廉握住克雷爾,身下的手又探得更深了。「親手呵護的花,就該親手摘下,就算有形狀,也該是我一手調教。」

「威爾……」一想到這是威廉的手指,克雷爾耐不住興奮起來,連聲音都有點顫抖。「威爾、深、深點……」

「深點?」威廉並不滿意克雷爾的要求,他在溼潤肉徑裡探索著,享受緊密肌肉纏上來的觸感,惡意的淺淺滑動。「這麼貪心?」

「人家對你永遠都是貪心的。」

「我也是。」威廉尋找著,重按能讓他愉悅的點。

「威爾……」克雷爾貼著威廉,想讓男人進入更多。

「想要滿足嗎?」威廉喜歡克雷爾的討好,卻不打算滿足他。「你記得了嗎?這裡,屬於我?」

「記得、記得……」克雷爾的勃起蹭著威廉的腿,嬌媚地說。「威爾……」

「永遠不會自己碰?」威廉輕吻克雷爾,要求他。

「不會,再也不會。」克雷爾掩飾不住急躁,跨間的硬物漲得發疼,後穴卻癢癢地咬著威廉的手指不放。

「好孩子。」威廉滿意地給克雷爾一個吻,然後,抽出手指。

「……?」克雷爾突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咦?咦?」

威廉擦拭手指,還把克雷爾沾滿潤滑劑的手也擦了擦,準備起床。「派翠克,如果你在門外,可以進來了。」威廉看看時間,他知道應該有人在等待他的通知。

「等一下,威爾,人家還沒……」克雷爾回過神,他挺著硬梆梆的那個,但是威廉已經無視他期待的過程。

「嗯。」威廉把克雷爾的睡衣拉好,輕聲交代。「收好,別讓人隨便看到。」

「不是,威爾,人家還沒……」

「如果要用出來的話,浴室空著,去吧。」威廉給自己量完血壓,寫下數字。

「你這個負心漢,竟然把人家放置PALY!」意識到威廉已經不會繼續了,克雷爾抱住威廉不放,要他負責。「不管不管!你要幫人家啊!」

「不幫。」威廉推開克雷爾,要他把自己整理好。「下次你再自己亂來,在我傷好之前連一個吻都不會給你!」

這個威脅太嚇人了,克雷爾馬上雙手放開,乖乖地坐在旁邊。「那拜託、拜託給人家一個早安吻就好。」

威廉嘆口氣,彎下腰給克雷爾一個臉頰吻。

 

「那個,少爺早安,今天……」已經站在房間裡一陣子的派翠克,不得不移開眼神掩飾尷尬的氣氛,替主人準備早餐茶。「和威廉先生一起喝個甜蜜密的玫瑰茶好嗎?」

 

 

 

 

「BOSS你知道,我跟阿倫前輩,都待過孤兒院吧?」羅納德調調手上的錶,看似漫不經心地說。「奶奶對每個孩子的故事都如數家珍,她常常說小阿倫是在一個下大雨的日子被留在門口。」

愛瑞克看著羅納德,等他說下去。

「小阿倫被送到孤兒院,已經五歲算是大孩子了,他撐著傘在門外坐了一整晚,被發現的時候發著高燒,小阿倫好幾次爬下床到窗邊說,爸爸說過要來接他,他要在門口等爸爸。」羅納德拿出行事曆,邊檢查今天的行程邊說。

「小阿倫剛到孤兒院的時候,就只守在門口,風雨無阻的坐在那裡,等著他爸爸……奶奶說,很多被送到孤兒院已經懂事的小孩,都會等待親人,但是小阿倫完全不放棄,他一直等一直等,一直到他開始上學了,他才不再日夜等待。」

「那時候的小羅納德喜歡跟著小阿倫,他會拉著小阿倫的衣服,跟著小阿倫去任何地方,小阿倫沒有弟弟,也不介意有個跟屁蟲,你知道在孤兒院裡,有人陪著總是不寂寞。」

「小阿倫有時候會抱著走不動的小羅納德,走過那一條長長的走廊,那走廊有整面的窗,下雨的夜晚特別冷,小羅納德縮在小阿倫的懷裡,聽見他說爸爸為什麼不來接我、阿倫當個好孩子了,阿倫考試一百分了……」羅納德抬頭望向聽他敘舊的愛瑞克,有點苦笑。「BOSS,我小時候一直以為孤兒院太破舊,走廊會漏水,後來長大了才知道,那不是漏水。

「小阿倫很聰明又好看,其實有很多次都被提出領養,但是小阿倫不肯,他說他要在這裡等他爸爸。」

「就這樣,小阿倫變成大阿倫,開始幫奶奶的忙,小羅納德知道小阿倫為什麼不肯走,也懂孤兒院的孩子最後總是會失望,像自己一樣被遠親找到然後領養的孩子根本手指數得出來。小羅納德被領養的最後一晚,跑去跟小阿倫睡,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很大,小阿倫叮嚀著小羅納德,你有了新的爸爸媽媽,你要當個好孩子,知道嗎?小阿倫的手在發抖,一整晚細細碎碎的交代,最後他說,『我也好想要回到我跟爸爸一起的那個家。』」

「羅納德,你沒說?」愛瑞克直接問。「阿倫等到幾歲?」

BOSS你如果夠仔細,應該發現了。」羅納德看其他保鏢走過來了,他點開門控,把座位調正,準備進入工作模式。「阿倫前輩仍然在等待,一直到現在。」

 

 

愛瑞克看著窗外的雨,想著羅納德的話。

從阿倫入住宅邸至今,只要身體狀況許可,阿倫都會等自己回家,他真沒意識到下雨天阿倫是不是總在等待。

雖然不像阿倫是個孤兒,愛瑞克開始創業之後,每日忙碌於打拼,陪伴阿倫這幾年已經是自己步伐最慢的日子,但是家裡能有個等待自己的人,讓人發自心底的溫暖。

那個等待自己的人,人生有許多時間都在等待別人嗎?

愛瑞克不想讓阿倫浪費時間繼續等待,生命可以更有價值。

 

起碼他可以讓阿倫的人生更有價值。

 

=TBC=


各位虎年快樂~

誠如標題所說,這次是因為受到十律太太的討論跟感召,從他的回文中研究出一個新的方向

很感激律太太,不然這兩組就只有等著打炮的階段了~

大家的回文通常都很有趣,身為作者會撿起自己沒發現的東西,然後種出花來,希望大家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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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篇文目前我最大的概念就是『林、北、要、讓、他、們、打、砲』



=4= 

 

克雷爾坐在觀眾席,沙多克里夫家族在倫敦的劇院幾乎都有專屬席位,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是VIP席的常客,但是今天卻在第一列看著眼前的彩排。

「真是的,人家就說把皇家歌劇院訂下來你們都不肯。」克雷爾對愛德菲劇院的音響迴聲有點不滿意,克雷爾嘟著嘴低聲抱怨。

「雖然知道伯爵您的想法,但是孤兒院的慈善公演還是需要量力而為。」阿倫操控著輪椅進來,苦笑著又說了一次。

「知道啦!」克雷爾看著台上穿著制服的孩子們,年紀從四歲到十歲,正是聲音最好聽的歲數,他們穿著自己設計的紅白小長袍,每個都像是聖誕小天使,克雷爾幫孩子們找了粧髮打理,把頭髮梳整齊把臉洗乾淨,每個人紅通通的臉蛋看起來都很可愛,克雷爾站起來提醒孩子們唱歌的時候肩膀要往後壓,駝背可是美麗的致命傷。「各位小天使,背挺直才能飛起來!」

「YES,LADY!」小朋友暖完嗓子,準備把所有曲目都唱一次,今天可有兩場正式演出。

 

十個月的時間,十個月的訓練,克雷爾才同意舉行慈善募資音樂會,主要是合唱團跟童話短劇音樂會。打著沙多克里夫伯爵名號、由斯林維集團贊助的音樂會,內行人熟知克雷爾可是曾經站上皇家劇院的名伶,果然一售票就全數銷盡,女王還特別召見這些孤兒院的孩子們表演,對他們的歌聲讚不絕口,讓這場慈善演出更加受到注目,各種人情請託不斷殺到,克雷爾不得不同意加演了一場。

孩子們的彩排很順利,克雷爾包下了歌劇院其他廳,讓孩子們更加自在不用拘束,放鬆的心情才能有好的表現,阿倫跟院長前後照看著孩子們,克雷爾不用擔心這些小演員的事情,他有更需要擔心的。

那個看到贊助廠商後,鐵著臉的威廉。

「威爾威爾,人家幫你準備了VIP包廂喔。」克雷爾假裝沒看到他的臉色,拿出準備好的門票。「這裡很舒服喔,就算睡著也沒關係喔。」

威廉默默拿過票,轉身不說話,走向復健室。

克雷爾知道威廉絕對不會干涉自己決定的公務,不論是跟誰合作或者跟誰配合,於公於私各層面,只要夠安全,如果他是保鑣的時候沒插手,現在他也不會插手。

但是現在的威廉,比之前更有資格表達不高興。

因為現在的威廉是他的戀人,對於有威脅性的存在,並不樂見,但是克雷爾實在沒辦法阻止自己拉贊助的時候跳過凡多姆海伍。

 

「威爾,你不開心喔?」克雷爾垂著手,有些不安的交繞著。「那個,你知道,凡多姆海伍是做兒童生意的,人家找他贊助也很合理嘛。」

威廉一言不發,默默穿上護腕。

「這是兒童慈善演出嘛!之前事件裡他也幫了人家的忙,人家真的不是有私心找他幫忙嘛。」

威廉試著握拳,確認自己狀況良好可以訓練,他坐上訓練機設定重量。

「至於他家的執事是真的很帥嘛,只是還是差你一點……」克雷爾試著想讓事情合理化一點,看威廉都不理他,聲音也慢慢弱下去。

「克雷爾。」威廉做完這組動作後,望向縮成一團的克雷爾,他嘆口氣。「我沒有對這件事情不高興,你的身份有你應該要做的事情,我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說什麼。」威廉擦掉自己的汗水,喝口水才回答他。「你只要記住我愛你就好。」

「……吻我。」克雷爾抬起頭,可憐兮兮看著威廉。

威廉伸手摘下克雷爾的眼鏡,將他拉近他給他一個激烈的吻,威廉非常樂於用吻來提醒克雷爾,他們之間的愛情是什麼樣的存在。

「威……威爾……」克雷爾靠著威廉,他十分沉迷於威廉強硬又霸道的吻,總能輕易的挑起自己的慾望。「嗯……摸摸人家嘛……」

威廉也十分擅長在克雷爾興奮的時候讓他冷靜。「好了,我還有很多訓練要做,你可以去忙你的贊助了。」

克雷爾不得不放開威廉,他知道接下來不論他怎麼哭鬧,威廉都不會繼續的,威廉心中的那把尺簡直是鐵打的石刻的,他咬牙退開自己,掩著隆起的褲檔,準備不情願的準備回房間。

「克雷爾。」威廉重新坐回椅子上,重新設定儀器,才喊住男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准沾著害獸的味道回來,不然你會後悔的。

 

 

克雷爾邊看著眼前的孩子唱歌,邊想威廉大概有什麼先知的能力,他想叫派翠克在威廉來之前先把他的香水帶來,或者乾脆買一瓶新的香水,總之,把身上沾到那個男人的味道先搞定吧。

剛剛不該看到那個帥哥執事送慰勞品來,一個順其自然情不自禁就撲上去,怎麼就這麼不小心,身上真的沾到他香水味,絕對不是身邊每個人會用的那種香水味。

「爵爺。」賽巴斯欽皮笑肉不笑地說,「這種名為惡魔的香水,在您身上非常的突兀呢。」

這可不是擦身而過沾上的那種程度,保證是會讓威廉發現的那種程度。克雷爾這下可顧不到什麼慰勞品、大帥哥、凡多姆海伍,他現在可說是大難臨頭了。穿著黑衣的帥哥執事指揮其他工作人員將慰勞品送到休息室,向主事者告退。

「啊,爵爺。」賽巴斯欽突然回過頭,對一臉驚慌的克雷爾說。「我今天使用的這款香水是是持久型,香味可以三天不散,而且入夜之後更加濃厚,以防少爺誤會我受您非禮,咳,不,我對您失禮,我會先告訴他是您不慎摔到我身上沾染到的,望周知。」

「周知你的鬼!」克雷爾眨眨眼睛,終於聽懂男人說了什麼,他只能對男人的背影咆哮。

 

現在想要安排臨時出國三天的行程可以嗎?可是明天就是平安夜,去年的聖誕節威廉還帶傷,這算是他跟威廉在一起的第一個聖誕節,克雷爾開始咬指甲,思考著逃走、掩蓋一切跟面對現實,哪個才是最有效率的。

「伯爵。」阿倫看著眉頭深鎖的克雷爾,台上的孩子們表情們也像是被傳染,像是自己沒唱好,連聲音也沒自信了。「您的表情好嚴肅,孩子們都被影響了。」

「各位小天使。」克雷爾回過神來,站起來拍拍手,露出燦爛的笑臉,安撫孩子。「你們唱得非常好,休息一下再繼續吧!」

 

小孩子們跟著奶奶從舞台離開,阿倫看克雷爾開始沉思,決定不要打擾他。

阿倫很謝謝克雷爾在場地安排上做了許多讓步,也因為他是沙多克里夫,才能在這個聖誕節檔期能夠包下整個劇院,重點是,這個場地有完美的無障礙設施,不論是後台休息區還是舞台區,他都能夠暢行無阻。

 

讓他想起了斯林維宅邸。

從斯林維集團搬回孤兒院已經兩個禮拜了。

 

 

雖然在第一次向愛瑞克提出來的時候,愛瑞克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你的身體復健已經夠了嗎?」愛瑞克這麼說,「一天四次復健一小時,早中晚三溫暖三十分鐘,物理治療師準備的舒緩按摩、水療電療跟熱敷、淋巴引流,你回孤兒院後,這些都不做了嗎?」

「我……」阿倫低下頭,他當然知道這些,但是文件已經完成,孤兒院也順利領到補助,他就更沒理由待在這裡。「我可以去醫院做。」

「當時幫你安排在醫院,你堅持要出院,現在又要花時間回醫院?」愛瑞克低頭簽文件,頭也沒抬。「腰側的舊傷還沒痊癒,你上下床都還會疼,這樣還想不做復健?」

阿倫沉默。

「最近你時間也比較寬鬆了,我會讓復健師把你的復健安排的比較緊湊一點,看看能不能比較改善你的疼痛。」愛瑞克嘆口氣,終究還是讓步。「如果你身體狀況比較好,要離開斯林維宅邸也不是不行。」

 

第二次也被回絕了。

愛瑞克一一翻看他的復健文件,對於肌力還是沒有拉高不太滿意。

「我採購了新裝備,還有從德國過來的治療師,你要校正你的姿勢、提升肌力,你的腿必須要持續按摩受到刺激、必須需要結實,不然很快就會萎縮,另外……」愛瑞克之前也提過,現在這情況他必須再提一次。「你要離開斯林維宅邸,好歹要有自理能力。」愛瑞克並不死心,他說。「孤兒院不比斯林維宅邸,到處都有人注意,你今天在浴室摔倒了,要多久才能被人發現?你自己有這點心理準備嗎?」

阿倫沒說話,過去兩個月復健的量比過去兩年都還要激烈,因為空出了整理文件的時間都排入了不同的復健,一漱洗完躺上床幾乎就睡著了,還有幾次是愛瑞克把他從浴室裡抱出來。

「雖然你不願意,但是我還是必須要幫你安排疤痕按摩。」過去這兩年,其實治療師不只一次提到阿倫應該要做疤痕按摩,避免筋膜沾黏,他的身體有好幾道長傷疤,腰部、腹部、腿部都有,但是阿倫不願意。

「我不願意。」阿倫當然知道,可是他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傷痕。

「你當時動了好幾個大手術,外科手術留下的傷口,大多是同時破壞了淺層與深層筋膜,因此,手術疤痕的沾黏大抵上來說是比較嚴重的,你的傷痕幾乎都很長,牽扯的範圍也很廣。」愛瑞克蓋上報告,他說。「你的精細動作一直無法操作的很好,扣扣子的時候,手也不算靈活,你受傷已經兩年,如果筋膜沾黏沒有妥善治療,難道要一直與疼痛為伍?」

「所以我有作其他治療來預防。」阿倫當然知道。

「我就知道。」愛瑞克嘆氣,他起身走向阿倫,將他從輪椅上抱起。

「愛瑞克?」阿倫這段時間也很常被愛瑞克抱來抱去,他體重一直沒增加多少,愛瑞克抱他一點都不吃力。

「你不喜歡其他人看見你的傷痕,那我應該可以吧?」愛瑞克揮揮手,要管家把之後的行程都排開。「我去問過治療師怎麼處理了,我來幫你復健。」

「你幫我?」阿倫的腦袋還沒轉過來,他好像聽懂又好像不懂。

「我幫你復健。」愛瑞克走進阿倫房間,走向阿倫的床。「按摩而已,很難嗎?」愛瑞克在阿倫臉上親了下,輕輕地說。

「那個……?」愛瑞克終於把自己放在床上,阿倫還沒懂。「你幫我復健?」

「當然不是全部的復健,只有疤痕復健。」愛瑞克很理所當然地捲高自己的袖子,拿出早準備好的乳膏,擠在掌心暖暖手說。「別說你不想被其他人看見傷痕不想被觸碰,我也不想,你不喜歡的事情,就由我來幫你。」

「咦?」阿倫還楞著,愛瑞克已經像個標準的復健師,解開阿倫的襯衫,開始為他按摩傷痕。

 

第三次提出的時候,愛瑞克看起來頭很痛。

「我的肌力已經提升了,身體的狀況也有明顯改善,我應該可以回孤兒院了。」

「我知道。」當愛瑞克開始幫阿倫做傷痕復健之後,阿倫的狀況的確改善了不少,愛瑞克竟然忘了他幫阿倫復健的行為會讓阿倫加快離開他這件事,他想打自己一拳,又覺得阿倫身體能變好自己應該要開心才對。其實他已經在邊拖延阿倫離開,邊改善孤兒院的無障礙設施,就算阿倫真的要回孤兒院也能,應該也能順利……愛瑞克又想打自己一拳,把孤兒院弄得更舒服只會讓阿倫不回來啊!

「愛瑞克、不、斯林維總裁。」阿倫從第一次提出要回孤兒院之後已經過了半年,其間他因為孤兒院的慈善義演來回奔波許多次,愛瑞克不能每次都跟著去,交代了管家派車甚至把羅納德撥給阿倫讓他跟車,讓阿倫十分過意不去。「我身為聖保羅孤兒院的負責人,無法長期待在院內已經失職,何況跟沙多克里夫家的合作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很多事情都必須要事必躬親,實在無法兩地奔波……」

「停!」愛瑞克不得不打斷阿倫的請求,他倒吸一口氣,阿倫的情況好轉他當然知道,不但負荷了之前的治療,甚至還主動追加了其他訓練,如果不是自己堅持,應該連疤痕按摩他都要自己來。「好的,我瞭解了。」

阿倫終於冷靜下來看著愛瑞克。

「那麼,我有三個條件,漢佛瑞茲院長。」愛瑞克就事論事,他說。「你能作到我就讓你搬回孤兒院住。」

阿倫盯著愛瑞克等待他說下去。

「一,我要你取得殘障駕照也就是藍色徽章認證,今後出入必須要自己開車,不依靠他人。」愛瑞克緩緩開口。「車我來準備,我要確定你真能獨立。」

「沒問題,我也準備考駕照。」阿倫的確考慮取得殘障駕照。

「二,現在你的物理治療師我要派遣到孤兒院工作,我注意到孤兒院也有需要感覺統合的孩子,一邊幫助他們,一邊確認你的復健治療不會中斷。」

「我們雖然想䀻請治療師,可是我們孤兒院沒有經……」

「斯林維集團已經跟他簽了五年約,如果我們不繼續聘請他,我要付大筆的違約金,我會負責他的住宿相關,即日起派駐斯林維集團底下的聖保羅孤兒院,復健需要的場地跟設備我也會準備,漢佛瑞茲院長你同意嗎?」愛瑞克挑挑眉,這種理由他早就準備好了,刻意用孤兒院院長的身份來讓阿倫毫無退路。

「那就謝謝您的好意,總裁。」

「第三點。」愛瑞克推了推眼鏡,看著阿倫好一會「你可以拒絕我,阿倫。」

感覺到愛瑞克似乎不是以斯林維總裁的身份要求他,他偏著頭,等愛瑞克開口。

「搬回孤兒院,每個禮拜二我會在宅邸辦公,你若有時間就來進行疤痕按摩,如果沒有空不來也沒關係,不用先報備,不必告知管家,我會等你。」愛瑞克握住了阿倫的手,他說。「多晚都等你。」

「可是禮拜二……」阿倫自然是知道愛瑞克的行程,那天愛瑞克明明就是尋香日……

「就是禮拜二。」愛瑞克一手撐著臉,一手握著阿倫,沒讓他質疑。「我會在這裡等你。」

 

當自己取得駕照,達成愛瑞克的條件之後,除了無法推辭的改造殘障用車之外,愛瑞克像透了一個擔心的爸爸看著上大學的兒子要搬出去,如果不是他堅持,愛瑞克只差沒挽起袖子來要來幫他搬家了。

十二月的冬天,飄著細細的雪。愛瑞克陪阿倫待在門口,看著搬家的過程。

說搬家也太過,他就幾套常穿的衣服,筆電,幾套護具,原本以為一個皮箱就能搞定了,愛瑞克卻讓管家準備了好幾台卡車,他專用的電動床充氣床、預防萎縮的按摩椅、天冷時候的蓋的電暖毯,林林總總的家具裝好了好幾車,光是電動輪椅就準備了三台,輕款的也準備了三台,要不是阿倫堅持孤兒院沒有那麼多空間,才把備用輪椅放在宅邸。

「等一下,愛瑞克那是什麼?」看著管家指揮搬家工人把好幾箱細致的紙箱另外搬上車,阿倫不得不喊住愛瑞克,他不記得自己看過這樣的箱子,不像是裝家電的大小。

「你的襯衫。」愛瑞克指著米色的箱子說。

「你的西裝。」藍色箱子。

「你的外套。」黑色箱子。

「你的鞋子、鞋子、鞋子。」愛瑞克如數家珍。「那箱是有復健功能、那是有氣墊的還有這個是我特選,穿起來很帥的。」

「對了,你復健用的運動服。」紅色箱子。

「這箱比較特別。」愛瑞克最後端過白色箱子,要阿倫打開。「你看看。」

阿倫根本沒想過會有這些東西,他打開愛瑞克給的箱子。「晚禮服?」

「今後你要代表聖保羅孤兒院出席許多場合,不論是募款還是發表會,或者前去沙多克里夫家甚至晉見女王,都需要合宜的服裝,上次幫你訂作西裝的時候,我讓老師傅照著你的尺寸先幫你訂了衣服,以免沒有衣服失禮。」愛瑞克理所當然。

「可是我沒有錢……」

「沒有打扮自己的本錢是無法在社會上立足的。」愛瑞克把阿倫手上的箱子交給管家,將自己的圍巾摘下繞在阿倫頸子上。「這是我對你的投資,我相信你會加倍奉還的。」

 

阿倫撫摸著身上這套絨布禮服,為了方便移動,他沒有穿著禮服外套,但是衣服的質料很舒適,就連不敏感的自己都能感受到愛瑞克的用心。而他,這兩個禮拜二都沒有回去找愛瑞克,阿倫知道愛瑞克說到做到,但是他連問都沒有問。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

阿倫看著窗外紛飛的大雪,祈願一切平安。

 

 


 

那天在找檔案給貓貓才發現

我有2013保鏢派遣協會、2016保鏢派遣協會、2017保鏢派遣協會、2018保鏢派遣協會、

2019保鏢派遣協會、2020保鏢派遣協會,對,我手上這個是2021保鏢派遣協會。
然後已經2022了。

一個故事,寫了九年,還沒打砲?!!!!!!!!!!!!

我到底、我到底我到底我到底對不對得起我自己啊!!!

(威克&愛倫:是對不對得起我們吧?!!)

其實各位也看得出來,這個故事已經在收尾,下一篇,我一定要讓他們打炮!

什麼?這個我去年也講過了?

那就期待一切實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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